今夜,除夕夜。
大红灯笼高高挂,新年祥和福气来。
现在的清风观,刚建没几年,看上去还没有那么破旧。
清风观三个字,依旧清晰可见。
牌匾之下,坐着一老一少。
“守正,来,这是你今年的压岁钱。”
老观主递给姜守正一个红布袋,扎好口,上面绣着“福”字。
五岁的姜守正,起身,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鼓鼓的红布包,奶声奶气道:
“多谢,观主。”
老观主捋捋胡子,满意地拍了拍姜守正的脑袋。
“坐下吧,等过年。”
一高一矮,就端正地坐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夜。
这是标准的过年姿势,什么都不干,干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
姜守正的年纪毕竟还小,干坐一会儿,就困了。
脑袋,一点一点。
“守正,再等等,再等等就要过年了。”
老观主拍了拍姜守正的脑袋,让他稍微清醒了过来。
“嗯。”
姜守正揉了揉脸,甩了甩脑袋,但,还困。
他便弯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抹在了自己脸上。
呀~
瞬间清醒。
可是,再过了一会儿,姜守正又小脑袋一点一点。
这一幕,让老观主笑了起来。
看样子,让姜守正再干等着,还得睡着。
还好,他已经有所准备。
“守正,你看这是什么?”
姜守正迷迷糊糊睁开眼,之间老观主递给他一个竹筒,顶端挖了一个小洞。
“观主,这是什么呀?”
姜守正端正接过,仔细看看,不知道如何用。
老观主指着顶端的小洞,鼓起腮帮子,然后用力呼了一口气。
白雾,在空中飘荡,顺带......吹化了几片雪花。
姜守正对着小洞狠狠吹了一口气——
“咻!”
一声尖锐的声响,从竹筒中冒了出来。
老观主顺势拎起早就放在门口的空油桶,狠狠砸在台阶上——
“p!”
咦?
这不是放烟花的声音吗?
姜守正一个机灵,一下子开心了起来。
“咻!”
“p!”
“咻!!”
“p!!”
“......”
姜守正乐此不疲地吹着,老观主不胜其烦地敲着。
终于,午夜十二点。
新年的第一天,来了。
临江市的天空,刹那光明。
“咻!”
“p!”
此处的烟花,与彼处的烟火,争相绽放。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互相应和。
腮帮子吹着有些酸的姜守正,放下竹筒,看向天空。
“哇!”
老观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塑料袋,递给姜守正。
“去吧。”
老观主虽然没说是什么,但姜守正懂。
“走咯~”
姜守正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
开心地离去。
他要去福农村去捡鞭炮咯。
老观主看着姜守正深一脚、浅一脚地消失在黑夜中,他拍了拍肩上的雪,起身回观。
今年这雪,挺大的。
明年应该是个丰收年。
可是,清风观没有农田,堆积在小广场、大殿上的雪们,就显得多余了。
“守正现在还小,清扫这么多雪,还是勉强的。”
想起曾经自己在上清门清扫雪的日子,老观主抖擞了一下精神,抬起手......
......
从福农村偷捡了一大袋小鞭炮的姜守正,乐呵地往观里跑。
刚进观,看着观内一地湿漉。
雪呢?
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在地,很快溶于水,消失不见。
大殿上,雪水一连串地往下落......
“咦?观主这是用热水把雪冲了吗?”
老观主现在已经睡下,没人回应姜守正的问题。
不过,姜守正就是随口问问,没想过必须得到答案。
他扎好塑料袋,穿过从大殿檐顶上滑落的雪水,把袋子放在门口。
[小朋友们,烟花爆竹,不能放在室内哟。]
这可是托儿所老师教的,姜守正记得可牢了。
放好袋子,姜守正打开“红包”。
“哇!金币,这是金币吗?”
一袋子的金币!!!
这可把姜守正的眼睛给晃花了。
现在的姜守正,还没有太多金钱的概念,只是在托儿所放的电影里知道——
金币,是个好东西。
拿到了,就得啃一下、咬一口。
“难怪那么多人拿到金子,都喜欢咬。”
“原来,是甜的呀。”
姜守正咬着金币,把不能吃的,吐到了大殿里的垃圾桶里。
一小袋的“金币”,一下子就被他吃了个干净。
“真甜。”
姜守正舔舔舌头、舔舔嘴唇,待到嘴中再也感觉不到那丝甜味,就去水缸旁。
爬上老观主给他准备的椅子,舀一勺水,漱口,再舀一勺,抹脸。
毛巾已经冻住了,只能用手扒拉。
把脸搓热乎了,姜守正跳回地上,跑回静室。
“咯吱~”
哪怕姜守正已经很注意了,但门还是响了,还挺大声的。
“回来了?”
“观主,弟子回来了。”
“收获怎么样?”
“满满一袋。”
“那,早些睡吧。”
咯~
姜守正把门合上,小心地摸索着爬上了自己的床铺,脱了衣服,躺好。
过了一会,姜守正问道:“观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