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又是小年。
魏玖的第一个礼物是一对琉璃杯,正方形的杯子棱角只是轻微的打磨了一番。
大理寺,戴胄看着两个杯子满脸苦笑。
“哎!魏无良啊魏无良,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两个耳光,这样能让我舒坦一些,当年也是被迷惑了双眼,才让曲卿玄和崔羼受了冤枉,这一对儿棱角杯为可受不起啊。”
这是魏玖回长安这么久第一次来见戴胄。
他离开的这三年,戴胄成为了一个罪人,事情的起因是由他大理寺少卿去温柔乡抓了人,迁走了魏玖等人的注意力。
自打那日起,与戴胄交好的人开始慢慢走远,本准备好晋升的职位也被搁置,一时间他仿佛成为了长安城的外人,之后彻查整个长安后发现,温柔乡没做过一件出阁的事情,曲卿玄还未赈灾做出了贡献,得到了陛下的赏赐。
之后牵扯出了这个多的事情让戴胄这三年里寝食难安,不是怕死,而是他没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魏玖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大理寺的正堂,淡淡笑道。
“陈子麻烂谷子的事随风吹过,散了也就散了,如果要细算下来,温柔乡一年的亏损你这辈子也换不清,翻过了也就翻过了,送你杯子也是想提醒你一句,别变得太过于世俗和圆润,当初让你去我平康坊抓人的人我心里一清二楚,做事不为强权,不为生死,你这大理寺少卿变成正卿也不过眨眼的事情。”
戴胄苦笑点头,挥手换过捕快在琉璃杯中斟了两杯热茶,魏玖却是淡淡的挥了挥手。
“大理寺不比御史台,人家是闻风奏事,而大理寺则是要讲证据,抓人的时候也要想想,如果对方被冤枉了,名声被毁了,结果呢?你们大理寺一句放人简单,可世间人言呢?戴胄啊,人言也是能杀人的,那是无形的一把利器啊,东西你收着吧,这对儿纯净琉璃杯在长安不多见,不用送,走了!”
人言可畏,戴胄怎会不知这四个字的威力。
这三年里,还少有人说他是一个无法分清是非的大理寺少卿了?
魏玖走了,戴胄久久不能恢复如常,一口口深气探出,心乱如麻,如魏无良所说做一个铁面判官?还是变的圆润一些游走百年,尘归黄土。
离开了大理寺,登上了马车,韩建业低声询问为何不好好收拾一顿这个家伙,魏玖却是呵呵笑道。
“老韩啊,如果没有他的糊涂,你们又怎会遇到我?老韩啊,说句实在话,如果没有我,你这辈子顶天也是一个流氓头子,或者并不长命,而遇到了我,你现在可以抽长从五品下任何官员的耳光,而他们还要卑躬屈膝的谢谢你,人啊!一辈子都会遇到机缘,你遇到了抓到了,本候也曾遇到过,也抓住了,但是也失去了很多。”
“侯爷,您,,,如果您不顺心,我给您唱歌曲?”
“你闭嘴吧,去。。。现在该去谁家了?,你看着走吧,反正行程都是青妙安排的,她应该会告诉你。”
“侯爷,是杜家!”
杜家啊!魏玖抬起头望着车外的天空有些感慨,还能记得当年要喂李恪吃蝗虫,杜如晦在一旁笑的最大声,可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人竟然说没就没了,魏玖也不想弄的人走茶凉,去杜家就去看看吧,准备一些贺礼。
杜家的新年显得有些凄凉,没有大红灯笼也没有喜庆的红帖子,当魏玖一人大包小包的走进府们时,府中的侍女和家仆一愣,其中有一侍女最先回过神儿,连忙上前接过魏玖手中的大小包,同时对院中的侍女呵斥。
“还不去通知夫人与大公子,呆愣着作甚,快些为知命国候沏茶。”
魏玖笑笑不用多理。
前厅中,魏玖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嬉笑看着眼前的女人,而他的对面则是一个男人一个少年,男人应该是杜构,杜如晦的长子,那个小的应该就是李崇义口中打一顿就好的病人杜荷。
简单的寒暄过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杜荷已经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但是碍于兄长与母亲没有开口,眼神有些恼怒瞪着魏玖,对此魏玖淡淡一笑,转头看向杜夫人。
“夫人,在您面前小九可不敢自称国候。”
杜夫人淡笑道无妨,魏玖又道。
“夫人,当年我还未做国候时曾与杜公有个多次接触,杜公为大唐立下悍马功劳,这大过年的怎这般冷清?”
杜夫人刚要开口,杜荷忍不住跳起脚喊道。
“一个个的都是狗眼看人低,我爹死的早,我兄长未曾世袭的爹的爵位,都以为我杜家落寞了,以为我们杜家给不了他们温暖了,便开始疏远,等我有日做了官,做个侯爵公爵,我已经整死他们。”
“杜荷!怎能在知命侯前如此无礼?”
杜构一声呵斥,在加上其母的怒视,杜荷耿着脖子坐下了身子。
魏玖却是嘿嘿一笑。
“杜兄,夫人,我到是觉得杜荷这般想法不错,如今的杜府的确冷清了一点,可是有些话说出来便要做到,杜荷你现在这般似乎有些难啊,不说别的,你能挤入长安的作死榜,你便有希望完成你所说的话。”
话音未落,杜夫人与杜构同时要开口拒绝,可魏玖却是挥手继续道。
“杜兄,夫人,杜家有两个公子,长子已经平稳,为何不给次子一个自由翱翔的机会,杜公的儿子又怎能是废物?与其享受这父亲留下的家产和余威如此碌碌无为的过了一生,不如潇潇洒洒的闯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