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群人是曾广儒的探子,情势危急,我没时间管他们,自顾的走到浴室,烧了热水将恬音扔进去,又在水中放入雄黄粉。
浸泡在热水中,诅咒的力量暂时被压制,恬音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这种方式,是治标不治本。
眼下有三个办法能救恬音。
第一是将给恬音下咒的蛇王给杀死,可山上盘踞着大量的蛇群,蛇王又不肯轻易下山,这办法基本行不通。
第二是找到缺口,绕路离开镇子,只要与蛇王拉开距离,诅咒不攻自解。
第三则是找到下咒之人曾广儒,寻找另外解开咒语的办法。
第一个办法行不通,我便对陆鹤鸣嘱咐说,“你想办法绕着四周走一圈,看群蛇所在方位,我们尽量从缺口跑出去。”
“好!”
时间不多,我则吩咐墨如初将恬音给看好,自己去寻找曾广儒。
临出门时,墨如初有些担忧的道:“大哥,要不然还是让我跟着你,万一那些猎户……”
“相信我,没事。”
我盘膝坐地,前方香炉中插着一柱檀香,手中握着曾广儒曾留下的泥土,开始诵唱祝香神咒。
随着咒语声响起,檀香自行迅速燃烧化为灰烬,袅袅白烟围着我转了一个圈,而后朝着镇子中央飘掠而去。
我立即起身,跟上白烟的方向。
出门以后,我就默念金光神咒,在体表形成灿然护体金光。
护体金光可以挡住箭矢,可是如果真有几十上百个猎户,拿着刀从四面八方围上拼命,我也扛不住。
果不其然,在出门前往镇子不久,我就看见林子里藏着不少猎户,背着弓箭对我虎视眈眈着。
这些人,应该是曾广儒派来监视和对付我的。
可在看到我的护体金光时,纷纷吓得脸色煞白,装作没看见似的将脸转向别处,悄悄溜入深林身处。
这群人武艺高强,以杀戮为生心狠胆大,因愚昧而凶悍异常,同样对神灵有着无比的敬畏之心。
之所以对他们无所畏惧,是因为我出现在镇子时,曾以神使的身份自居,用雷霆轰散对我心存质疑的人们。
有金光护体,则是神明的象征。无论金光的威力如何,他们都不敢拿我怎么样。
从气息感应,曾广儒离我并不远。
没过多会儿,白烟在一栋二层木屋前转悠一圈,而后消失不见。
近距离下,我已经能从二楼的某处,感应到曾广儒的气息。
在我赶到门口时,呼啦从里头涌出二十几个手持利刃的中年猎户,可惜他们在看到我时,手哆嗦得连刀都拿不稳。
我平静声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兵刃,神灵不会降罪于尔等。”
可说出这番话以后,群人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般四散而逃,反而缩成一团向后退,手里兵刃因哆嗦而撞得叮咣乱想。
奇怪,这群人吓得快要尿裤子,怎么还不跑?
终于,一个稍年长些的猎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询问:“神使大人,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大伙听不懂。”
我无奈道:“把刀放下,立刻走,我不难为你们。”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猎刀全被扔在地上,众人不敢从我身边经过,纷纷跳下吊脚楼的楼梯,惊恐四散而逃。
这些家伙,倒也实诚。
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刀,一脚踢开二楼尽头的房间,拎着头发将床底下的曾广儒拽出。
他体弱气虚,压根不是我的对手,很快就被我用刀架在脖子上,不敢动弹。
“说,怎么才能破解恬音的咒语?”
曾广儒哆哆嗦嗦的道:“如果我说了,能换我条命么?”
这时候我一旦妥协示弱,曾广儒就会拿着恬音的性命作要挟,尽力向我讨价还价。
因此,我反而用刀将他脖颈的老皮割开一道血口,冷声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我也并非必须从你口中得知消息。”
“救恬音的办法有许多种,但从你嘴里知道答案,是最快的!”
曾广儒吓得紧闭双眼,“如果你饶我性命,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