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
“一模一样!”
“天……”
武宗位面那的反应不断传递过来,纪清泉几乎能想象那些人看到手上伤口,震惊和无措在瞬间爆发的恐慌感。害怕,恐惧,甚至受制于人的怨恨。
或许每个人的反应不太一样,但必然那些感受都充斥在群体之中。
所以,是真的。
纪清泉取出了青阳膏,抹在自己手上。伤口瞬间消失。他的手掌再次回到了原本白嫩到能看出经脉和血色的样子。
他只敢试探自己的r_ou_体,对于修真者来说,简单的外伤对他们是影响最小的。
即使只有那么小一个口子,武宗位面的所有人都会和他产生一样的伤口。那如果他晋升等级极为痛苦,如果他遍体鳞伤,如果他……陨落呢?
一个位面的生死被如此系在了他一个才十二周岁的孩童身上。
这是为什么?
这是凭什么?
这能怎么办?
纪清泉看着自己的手发愣。
武宗位面的人害怕他受伤,害怕他居心不良。他其实一样,他也害怕。他害怕担负起一个位面的生命,害怕担负起一个位面的责任,害怕……他自己做不到。
他是可以不在乎,他是可以不管,他是可以任x_i,ng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武宗位面的没有人可以苛责他。他过的是自己的人生。
可他行么?
真的能做到么?
道心真的……不会产生心魔么?
悠元和武宗的差别必然不止在修炼方法上有细致的不同。
外在的环境,比如灵气灵石储备都可能不同。
如果他要死了,那连武宗位面的新生儿都可能灭亡。
这种联系太过残忍,太过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这样?
纪清泉脑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问题,还有武宗位面的那群人说着什么。只是那些话被他全然略过了。他的大脑放空着。
一片空白。
不,应该说一片虚无。
一个月前只是口头上说一说的冲击远远没有现在一道伤口来得冲击更大。
这些事情,他还谁都不能告诉,谁都不能说。一切,只能他自己承担。
纪清泉好不容易回过神,放下手,迟疑了一下后,向后一倒,躺在床上。
“现在冲击对我们都很大。我想我们双方都需要冷静一会儿。早点睡吧。——夏褚”
夏褚这话说完后,纪清泉的脑内再无声响。
如果是一样的伤口,出现在了一个新生婴儿身上,或者出现在一个正在晋升的修士上,武宗位面可能就会有人陨落。
纪清泉微微咬了下口里内r_ou_,他已经不敢用力。
疼痛的界限在哪里,他尚且不知道。
他不敢再去试探。
宋老和他对练过剑法,他对自己全身上下最护着的部位一直是他的双眼。他太在乎自己的双眼。而如今他要在乎的是他整个身子。
凭什么啊?
纪清泉开口:“你们现在还听得到我说话么?”
“嗯。——夏褚”
只有夏褚一个在回复他,其他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纪清泉想着反正所有人都能看到天空中的场景,便开口:“我这辈子,得过且过,护着自己就好了。所以你们不要寄太大希望在我身上。与其将希望放在我身上,不如放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一个位面的人总能有人想出如何解除联系的方式。”
“……你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夏褚”
纪清泉总算从冲击中将自己挖出来,看着虚无处的双眼内极为清透。他轻笑着说:“我现在啊一天到晚就想发财,修真比我想象中费钱多了。我就一个人,外加上一个宋老,现在还多了一只金丝楠。我很理智,我明白我肩负不起你们一个位面的重担的。我会学习,但那并不是为了你们。”
武宗位面教他并不是因为他是纪清泉,而是因为他和武宗之间的联系。
如果他是一个随便的甲乙丙,这些和他说话的人,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
“太理智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我现在很庆幸,还好这个人是你。这是最坏消息中算好的消息了。——夏褚”
夏褚的话里带着点调侃:“那祝你发财,祝我们早日找到解决方法。这中间这段时间,你学我们教,我们合作愉快?”
夏褚能代表武宗位面?
纪清泉不清楚,他顾不了那么多:“合作愉快。”
他闭上双眼,最后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纪清泉忽然问了自己同桌的小伙伴一个问题:“假如你救了一个人,会死很多很多的人,而你不救他,可能只会死他一个。你救不救?”
管阳正吃得兴高采烈,突然被这个问题给问蒙住:“哎,你今天几乎不说话就在思考这个?”
纪清泉看了管阳一样。
管阳拉开笑容,挠挠自己的脑袋:“还以为你今天懒到连话都不想讲了。”
纪清泉是不太想讲话。
用脑过度。
柴弈幸在边上同样思考起这个问题。
最先回答的反而是萧玑。
“人命不是用数量来衡量的。你觉得救了不后悔就救,救了后悔就别救。救不救都后悔……你大概把自己想的太厉害。战场上不会给你思考这个的时间,有舍有得。”萧玑哼笑了一声。
战场上?
纪清泉想起了萧玑是三王爷的儿子。
三王爷萧上将,在战场上必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