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其中一个大夫笑笑,“这姑娘可能干,硬是咬牙挺了过来,换成别人,华佗在世恐怕也没辙了。”
吴邪这才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一些,他始终觉得自己明明答应了去救阿宁的,结果人没救到,如今还受了重伤,若是真的一命呜呼……他这辈子可能都要活在愧疚里了。
“之后的药我们会定时派人送来,按药方煎了喝就行,这段时间要好好修养。”
吴邪点头,叫人送了几位大夫回去,并送了大礼答谢。
几人走了之后,吴邪站在门槛上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居然有些尴尬,吴三省倒是推了他一把,“你不去看看么?你抢回来的新娘子?”
吴邪顿时面红耳赤,更加窘迫起来。
吴三省看他那样子,哈哈一笑,门里的人大概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就听有虚弱的女声传来,气息不稳。
“吴邪?吴邪是你吗?”
吴邪被这一叫,也忘记了那些顾虑,赶紧一撩衣袍进去了,绕过前厅,就见床铺上躺着的阿宁,气色好了很多,至少不是那么苍白了。
阿宁躺在锦被里,看眼前的男人,勉强的一笑,“我还说如果遇不到你,我可就死定了,没想到还真遇见了啊。”
吴邪见她还有心情说笑,不由的皱眉,“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身后,吴三省和张起灵也跟了进来,张起灵站在吴邪身后,没什么表情的打量了一下阿宁,阿宁也看到了他,微微一挑眉。
“这就是王大奎说的那个带你逃走的人?”
吴邪一愣,“你果然是遇到王大奎了?”
阿宁叹气,“我原本偷出了契约书,想带着家人离开临安,结果第二日全城戒严,城门口守卫一大堆,根本出不去……”说着,阿宁摇头,“我把爹娘藏起来后,想要先想办法,却y-in差阳错的遇到了王大奎,当下就被抓了起来。”
“被抓了?”吴邪大吃一惊,“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阿宁也是点头,“我也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王大奎告诉我你和一个黑衣男人逃走后,我还松了口气,至少没连累到你,而这时,有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打晕了王大奎救走了我。”
“蒙面人?”吴邪纳闷,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那人救了我之后,带我找到爹娘,出了城门,我将爹娘安排到一个比较偏远的村子里,答应他们解决了这件事就会回去找他们。”说着,阿宁叹气,“那蒙面人一路送我到了距离开封不远的地方,他就说不能再送了,给了我一匹黑马,让我独自来见你。”
结果,却在要进开封时,遇到一路劫匪,那些劫匪也不知怎么了,x_i,ng情凶残的可怕,分明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的,阿宁一介女流,虽然骨气和脾气都比寻常女儿家硬了些,却还是受了重伤,马也受惊了,一路疯癫的冲进了开封,还好遇到了吴邪。
说完,阿宁咳嗽了两声,有些气喘,着急道,“吴邪,临安城里的亲戚,我们指望不上,如今王大奎发下誓言,不得我不罢休,势必闹的人仰马翻,我只能来找你帮忙了!”
吴邪见向来倔强的阿宁眼圈都红了,心里也是一慌,他这人见不得女人流眼泪,连忙摆手,想也没想就道,“你别急!我答应你就是!”
阿宁立刻惊喜道,“当真?”
“当真当真。”吴邪连连点头,“我吴邪说话,从不食言。”
吴三省在一旁摇头,知道自家侄子是这么个毛病,一时冲动应下来了,之后后悔也只有硬着头皮做。转眼看到一旁的张起灵,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一张脸冷的比寒冬腊月的冰雪还冻人,让人不由自主抖三抖。
吴邪倒是没注意到张起灵,又嘱咐了阿宁好好休息之类的,便让人都出去了。
关上房门,吴邪叹口气,心里一团乱,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还在为什么血,什么麒麟费脑筋,这里又出来一个王大奎……
去临安的路也有那么远不说……他还答应了爹不能出门……
这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吴邪一手撑在门上,就开始不停的叹气,吴三省看他那样子也觉得心疼。
“小邪,不如等这姑娘伤好了,你再好好跟她说说,就说你现在答应她,也只是为了让她能好好养伤。”
吴邪皱眉,出尔反尔么?他刚刚才亲口说了,他吴邪说话绝不食言。
内心烦乱,吴邪转头看吴三省,“我先去爹那边……”
说着,转身朝书房走去,吴一穷一般都会在那里。身后张起灵跟上,只是脸色一直不好看,吴邪此时才注意到。
“小哥?”吴邪慢下脚步,看他,“你怎么了?”
张起灵脚步一停,吴邪也跟着停下来,正在不解,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眼前却是一花。
“嘭”的一声,吴邪闷哼出声,自己已经被男人拽着衣领子按到了长廊的柱子上,背脊猛的撞上去,火辣辣的疼,吴邪睁开眼,不解的看欺近的闷油瓶子,对方脸色真的是十分y-in冷。
“小……小哥?”头一回被男人如此凶狠的盯着,吴邪觉得有些受不住,很想把视线移开,只是男人不给他这个机会,凑近过来的距离,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
张起灵俊朗的脸伴随着低沉的嗓音敲打吴邪的心房。
“那些人很危险!”
语气里竟是难得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