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京捂着嘴,静静地看完父亲猛干那个男孩的全过程,觉得世界都要疯狂了。
到了现在曹京是总怀疑那时候老东西早就知道自己躲在一边,他是故意要在自己面前做那些事情的。因为事后曹佩琛立刻打发那个男孩去洗澡,又起身叼了一根烟到阳台上去抽——临走之前他还特地朝衣橱走来,拉好那扇透着缝隙的橱柜大门。
当时已经心乱如麻的曹京根本没注意这些。一开始看到父亲走过来,以为行踪败露,他绝望得闭上了眼睛,后来看他只是拉好门就出去还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听房间内没人,他想也没想就从衣橱里跑出来,一口气溜出了那个小区。
从那之后曹京再看曹佩琛,除了最初的讨厌之外,更加上了一层深深的畏惧,还有一分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的好奇。他永远也不知道这个看似英俊儒雅的父亲在想什么,也永远无法预测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曹京之所以一开始就讨厌曹佩琛,倒不是因为一过来就被揍了一顿,而是恨他把自己和母亲丢在乡下不闻不问,任由他们在那里寄人篱下遭人白眼。
后来曹佩琛肯接手他,曹京满以为这人还有点人x_i,ng,后来知道他的秉x_i,ng之后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回过味来,这老家伙不过是担心传出去不好听才勉强把自己放在这里,就好像养只小猫小狗一样,从来也没对他上过什么心。
想想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他那些小姘头,曹京就觉得非常地不甘心。至少老东西还会对他们说点甜言蜜语——哪怕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曹京不是不郁闷的,只不过他是个倔强又不肯服输的小孩子,心里再失落再憋屈,嘴巴上却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这样怨气憋在心里,直接的后果就是十四五岁的曹京和年纪越长越发深沉威严的曹佩琛斗得更厉害了。
其实说斗也不贴切,基本上就是曹京跳脚吃瘪而曹佩琛谈笑间看他灰飞烟灭。
“蹲着尿,靠,你什么意思?”少年四仰八叉躺在后座上,皱着眉头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嚼着口香糖。
曹佩琛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记得上次告诉过你,说粗口一次,扣零花钱五十块。”
曹京一听就急了,猛地跳起来了,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去你妈的,老子一个月才几个零花钱,你一次就扣五十,叫老子喝西北风啊!”
曹佩琛脸上纹丝不动,平静地和他分析:“我妈是你n_ain_ai,我是你老子,你是你儿子的老子,这么简单的关系你都没搞清楚过?你肩膀上顶的那个,难道是个尿壶?”
曹京一张脸登时气得煞白,也不顾他还开着车,扑上去就掐住了曹佩琛的脖子,“你才是尿壶!你他妈全家都是尿壶!”
曹佩琛深吸口气,不慌不忙的用一只手控制方向盘,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探进那小混帐的t恤下摆,在他腰间摸了一把。
曹京登时就好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惊得跳起来,脑袋撞到了车顶,差点没把车顶撞翻。
“靠!你,你耍流氓!”
曹佩琛抬了抬眉毛,老神在在的抽回手搭在方向盘上,继续悠闲地开他的车。
小混帐虽然脾气秉x_i,ng糟糕透顶,却极怕别人摸他的腰呵痒痒r_ou_——这是曹副局长在他四五岁上幼儿园,和他缠斗无数次后发现的。这家伙自七八岁之后跟他打架的次数已经屈指可数,可是过去这么多年,他这毛病依然不变,曹佩琛每次均能一击即中。
看他像只戳破了的皮球一样“萎”在座位里不再吱声,曹佩琛的嘴角微微一弯。
两个人回到家里,保姆已经将晚饭做好。
其实曹副局长很会做饭,曹京吃过两年觉得非常好吃,连胃口都被养刁了,可是那老东西自打升官之后却再也不肯再做,把所有照顾他的义务都丢给无亲无故的保姆。
原来刚来的时候,曹科长还没分房子,住在单位分配的筒子楼里,每天下班后去把孩子接来,顺路卖点菜回家。那时候曹佩琛经常是把曹京往电视机前一放,自己就去公用的灶台上煎炸煮炒。
直到现在曹京仍旧很怀念老头做的水煮r_ou_片,虽然那时候嘴上总是挑肥拣瘦地嫌这嫌那。
曹佩琛也不去管他,只捡着些好做自己又爱吃的菜做,他爱吃不吃。抱怨的次数多了对方又无动于衷,小鬼也懒得再多说,但是最后总要哭着闹着从爸爸嘴里抢回锅子里那最后一片里脊r_ou_。
有一次曹京好不容易抢到了r_ou_舍不得吃,打算留到吃完饭再解决,却在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偏偏手一滑掉在了地上。原本没吃到r_ou_就让他郁闷得不行,最最可气的是当时老混蛋在一边看在眼里,竟然毫不同情地哈哈大笑了将近一分钟!!那次过后曹京气得三天没有骂他,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三天没有和他说话。
两个人换了拖鞋家居服,处于生长期的曹京肚子早饿了,不等坐好就伸手去拈了一块软炸里脊要放进嘴里,却被曹佩琛抓住手腕。
两个人肌肤相接有种莫名的灼热感,男孩吓得慌忙扔下食物缩回手放在身后。
“你干什么!!”曹京瞪圆了双眼,显出一种惊慌的可爱。他不知道自己这反应过度的样子更能激起邪恶的因子。
“去洗手。”曹佩琛面色如常,“你那爪子够脏的。”
曹京狠狠瞪了父亲一眼,将手背在背后,一路简直是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