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戏很快就过了。
教室没暖气,他们拍的又是夏天的剧情,校服虽然是长袖,可是很薄。
小陈连忙把手中的羽绒服给她搭上,又拿了张薄毯盖在她的腿上。
感冒药大多都有助眠的作用。
她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眼皮有点重。
外面闹哄哄的,小陈激动的跑进来:“清尧姐,你猜谁来了?”
她翻看着剧本,头也没抬:“谁?”
“楚易啊!他快把人火锅店都给搬来了!”
小陈提到火锅时,眼睛都是亮的。
林清尧兴致缺缺,点了点头,便再没说话。
其他的工作人员和演员早就聚过去吃火锅聊天去了。只有林清尧一个人缩在教室看剧本。
门不知被谁顺手带上了,吵闹声隔绝在外,她倒觉得舒服了许多。
咯吱的开门声传来。
林清尧抬眸看了一眼,楚易手上提着一碗炒河粉,放在林清尧的桌前。
“知道你喜欢吃这个,特意给你买的。”
她只淡淡的扫了一眼。
“谢谢,不过我最近在减肥,你自己吃吧。”
楚易笑意微敛:“清尧,再饿下去对胃不好。”
“我有分寸的。”
楚易知道她的脾气,倔。
知道继续勉强下去也没个结果,所以把握着分寸,到此为止了。
他随手把旁边的剧本拿过来,粗略的翻了翻:“要我陪你对台词吗?”
林清尧合上剧本:“不用。”
头好像更痛了。
她微抿了唇,拿起桌边的保温杯,拧开。
喝了一小口。
楚易看着她,欲言又止。
导演一声吆喝,吃火锅的众人纷纷赶回自己的岗位。
小陈过来冲楚易眨了眨眼:“谢谢楚影帝的犒劳。”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剧组谁不知道他想追林清尧啊。
只可惜啊。
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
小陈这个知情者要不是事先签了保密协议,还真想告诉他真相,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
虽然只有几场戏,可是拍完以后还是到了深夜。
刘叔病了,林清尧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她自己打车回去。
“你真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夏姐面露担忧的看着她问道。
林清尧摇头:“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雪早就停了,没有新雪的覆盖,马路上未扫净的积雪被车轮压过,不复洁白。
林清尧戴着鸭舌帽,因为感冒,鼻子本身就有些不通气,她也没戴口罩。
的士司机频频透过后视镜看她。
“请问你是不是林清尧?”
林清尧愣了一瞬,抬手压低了帽沿,点了点头:“恩。”
的士司机笑了起来:“我就说呢,真人长的比电视上好看,我女儿特别喜欢你。”
他一路上嘴就没停过,林清尧让他在路口停了车。
能住在亭山别墅区的本身就是身价不凡的人。
她不希望自己的住所暴露。
临下车前,的士司机还问她要了个签名。
路灯早就打开了,雪水才刚消融,地面有些打滑,再加上林清尧本身脚就有伤。
外小心。
这里清净,别墅都是独栋的,间隔距离也大。
寒风刮过,她冷的缩了缩脖子,身体佝偻着。
低沉的男声被呼啸风声给掩盖。
“我能有什么事。”
“这他妈都追尾了还没事!”陆临洲气的想钻进手机里给他一拳,“谁的责任?”
“后车的。”
车子在路口追尾了,刚被4s店拖走。
陆临洲话多,絮叨起来就没完了。
“你真没伤着?”
“我能有什么事啊,顶多蹭破了点皮。”
他微抬了眸,茫茫夜色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风雪中。
a市的天气怪的很。
雪说停就停,说下就下。
“我还有事,挂了。”
他不顾陆临洲的追问挂断了电话,快步跑过去。
她应该很冷,往日挺直的身影些微有些弯曲。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林清尧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她肩上一沉。
鼻间敏锐的闻到了那抹熟悉的清香。
外套隔绝了寒风。
她愣了一瞬,转身,傅程就站在她身后,只穿了一件衬衣,酒红色的领带工整的系在领口。
她难得看他这么规矩,下班了也没拆了领带。
“怎么不让刘叔送你到门口?”
“刘叔病了,我打车回来的。”
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傅程没有继续追问。
“感冒好点了吗?”
“好多了。”
她转身往前走,许是刚才和傅程说了两句话,她暂时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
使的力大了一些。
踩在地面,像是有千万根针绑在一起,狠狠的扎向她的脚踝。
她疼的皱紧了眉头。
傅程察觉到不到,走到她跟前:“脚还没好吗?”
他缓蹲下身,掀开她的裤腿看了一眼,脚踝像是不属于这条笔直纤细的长腿一般。
红肿的有些格格不入。
他紧拧着眉:“怎么这么严重。”
“不碍事的。”林清尧收回了脚,“我待会用冰袋冷敷一下就好了。”
她学芭蕾的时候经常会崴脚,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常事了,不稀奇,走慢点就行了。
她放下裤脚,才走了两步,傅程就绕到她前面,背对着她,缓蹲下身。
“上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