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终于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顿时扬手,道,“道友请坐。”
如茶楼酒楼这般突然过来询问消息的人多了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情报的,拿灵石换情报的事情并不罕见,这少年的行为也算不上奇怪。
邀请秋博宇坐下后,那开口的修士一把把桌上的灵石收入袖中,这才接着道,“道友你是初来汾安城?”
“是啊。”秋博宇点头。“听闻这云霄大比颇有名气,便想来见识见识一下。”
果真是哪家跑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少爷。
那两名修士心中暗道。
“既然是这般的,道友那可要注意了。”那修士道,“如你这般特质突出之人,极易被盯上。”
“盯上?”
“还是从头开始说起吧。”那修士道,“我刚刚要说的,是汾安城守卫那边发生的事情。那守卫的小哥里有个是我相识,特意将消息透露给我,让我小心行事。”
“这汾安城的入城费是两颗下品灵石,但是那些守卫队有的黑了心肝,故意多加了一个,待每日结算的时候,将多出来的部分昧下来平分。因着不是什么大事,那些入城之人也不想因为追究这一两颗灵石的缘故得罪汾安城的守卫,便默认了他们的这番动作。”
“这般?”秋博宇略微皱眉,似乎是有些不太欣赏这样的行径,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唉!别提了。”那修士感叹道,“某天他们收到一个公子哥头上,那公子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特殊,但是当时的守卫只当他是哪个穿了好衣服打肿脸充胖子的小子,便讨要入城费。却没想到,那小子一下给了颗中品灵石,便入了城不见踪影。那些守卫队的人见了心动,便也想偷偷昧下来,却不知道那个人跟城主说了,入城费提到了一颗中品灵石。那城主勃然大怒,以为守卫队在乘机勒索,立时派人下来彻查,终于查到那守卫队的头上,也确实查到那守卫队收到了一颗中品灵石。”
“哦?倒是自作自受?”秋博宇一边听着修士讲述事情,一边在心中拼凑起当时的情景。以他对真君性格的了解,他不会如此温柔,那给出的中品灵石绝对是有问题的。
果然,那修士下一刻就肯定了他的猜想,说道,“结果那些守卫队傻眼了,哪还有什么中品灵石,把藏着中品灵石的袋子拿来一看,那中品灵石跟缩水了一般,分明就是个下品灵石。”
秋博宇暗暗一笑。
果然。
他为自己稍微摸到真君的一些行动规律而喜悦。
“那下来彻查的人哪会管这些事情,大把的人证说他们收下了一颗中品灵石,那管事的人便让他们上交。可是这哪交得出来?最后守卫队不得不去了这些时日偷偷昧下的灵石,集资兑了颗中品灵石交上去,连同之前昧下来的灵石,都没了。而此事之后,那些守卫都被敲打了一下,意思就是不要在云霄大比期间耍花枪,影响到汾安城。”
要知道,云霄大比可不是一定要在汾安城开展的,只是按照惯例会在汾安城开,没有换地方而已。
这修士看起来确实是得了些内部信息,讲得十分完整。而秋博宇听完后,也基本确定这件事是真君动的手。“既然如此,守卫被敲打,不是好事吗?”
“道友,你还是太年轻。”另一名修士接着道,“守卫事情发生之后,汾安城内可是大事小事不断。基本上大家都说‘天枢之乱’开始了。”
“一直听到大家都在说‘天枢之乱’‘天枢之乱’,那这‘天枢之乱’到底是什么?”
大约是给出的灵石够多,这两名修士不像城外的那两人那样草草讲了一番,而是带着提点的心情跟秋博宇道,“道友,我就跟你说说这天枢之乱发生的情况上吧。”
“这几天,稍微热闹大些的事情就有张家公子寻芳不成,几任相好碰在一起,为争公子斗了个你死我活,最终决定统统放弃,留那张家公子独身一人;还有一人杀了债主藏尸,那尸体不知何时被翻了出来丢在那人家门口,生生把那人吓得癫了,满大街跑着说自己杀了人;再来还有一对偷情丨男女不知为何被风卷出房间,摔在大马路上,被人看了个光;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既然都是这些事的话,那是那些人德行有亏在先吧?”秋博宇道,“虽说乱子是大了些,那天枢真君也不见得是单纯要惹事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咯。”那说话修士幽幽道,“天枢之乱最可怕的地方,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就要落到自己头上。”
“是啊,如那云绣阁的小师妹,因为独自行动落了单,被歹徒围起来想要劫色,却突然出现一人救下她。那小娘子本以为是遇上了什么英雄豪杰,那人却转身劫财,将她全身上下的宝贝都搜刮了去。”
“那日的拍卖场也算吧?来了个捣乱的家伙,不管价格报到多高都压着最低价加价,把那几拨想要趁现在增强战力以求加高胜算的人,莫不是要气死。”
“还有那日珍珑阁的风波,那把下品灵器据说可是被高价买了下来,然后第二天它就被丢到了珍珑阁门口,据说阵法已经被破坏,基本降格成了灵宝,而且要不是珍珑阁的人发现得快,估计要被其他人捡去了。这对珍珑阁的人可以说是侮辱了,据说那灵器可是他们的阁主从西域游历回来后的精心之作。”
短短几日,这汾安城便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