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选择了。”
伊拉媞丝叹了一口气。
“就像我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尼德特瑞尔,你看好天荒,不要让她之后与亚瑟王接触,这件事必须瞒着,我们需要他们的力量。”
“……是,我知道了。”
尼德特瑞尔眨了眨那一双水蓝色的眸子,缓缓的应了下来。】
“我带着一百名骑士前往了里侧世界助战,但是莫德雷德那孩子……却趁着我不在,以及国力空虚,联合了一些平日里就对我素有怨言的贵族们叛乱。”
“当我得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切都早已无力回天。大不列颠……终究是在我的手中走向了灭亡。”
亚瑟笑了起来,带着自嘲的意味,但是那一双碧色的眼瞳中却是深入骨髓的哀伤。
“……”
吉尔伽美什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拥住了亚瑟。
“?”
亚瑟有些懵逼。
“真是够了,亚瑟,那不是你的过错,本王真是不懂,你何必为了并非自己的错误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这个拥抱一触即离,带着强烈的安抚意味。吉尔伽美什伸出手来抚摸着亚瑟的脸颊,像是在抚摸着什么稀世的珍宝。
“听本王说,亚瑟。”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前往里侧世界出手相助是因为你有一颗兼济天下的慈心。国家的灭亡是因为你荒/淫无道吗?是因为你暴虐无常吗?是因为你草菅人命吗?是因为你独断专治吗?”
自然不是。
亚瑟王谦和有礼、清正廉洁。那合该是书籍中才有可能出现的、人类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这样的王实在是太过于完美,从未有人想过他会真的出现在这世间。
可以说,即便是那些跟随着莫德雷德叛乱的人也从不认为亚瑟哪里做的不够好。他们这样做,只是想要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罢了。
——不会有比那位王者更加令人尊敬的存在了。
这是,无论对亚瑟全心爱戴的子民也好,还是对亚瑟恨之入骨的敌人也好,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又或者说,即便是与亚瑟站在对立面,那个人的光辉也依旧是令人仰望,没有办法昧着良心去说他的不好。
他就是那样的人,像是正午明朗的日轮又或者是子夜皎皎的明月,光辉耀眼不带丝毫阴霾,白璧无瑕没有一笔的错处。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他产生恶感和非议来。
“亚瑟,这不是你的错。”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即便是我们,在漫长的时间洪流之后,这世间又还有多少人记得我们是谁。”
“当年的你盛名传遍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那时怎会有人不知亚瑟王之名?当年的本王占有着广袤的土地,本王吉尔伽美什的名字,在那个时代什么时候不是被小心翼翼的供奉在神坛之上的?”
“可是,这千百年之后呢?”
吉尔伽美什大笑起来。
“我们被人类召唤,他们面上即便是对我们恭敬有加,可心底也不过是把我们当做高等的使魔罢了。呵,时辰那个杂种真的以为他那一点小伎俩就能瞒的过本王吗”
“……你不用安慰我,吉尔伽美什。‘大不列颠毁灭’这个事实我早就已经接受了,如今不过是说起来……依旧有些意难平罢了。”
亚瑟轻叹了一声。
“嗯,那什么,亚瑟?”
一直津津有味的听着的库洛洛在接收到了侠客打给他的信号后,有些遗憾的出声打断了亚瑟和吉尔伽美什的交谈。
“虽然打断你很抱歉,但是,我们到了。”
可不是吗,前方幻影旅团的成员们站立的地方,在草丛的遮掩间,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那就走吧。”
亚瑟深吸了一口气。
过去的那些事情……终究也是要做出一个了断。
因为库洛洛他们之前已经来过一次的原因,所以一路上驾轻就熟的绕过了所有的机关陷阱,长驱直入的来到了上一次库洛洛他们最终停留的那一间石室里。
亚瑟的眼神有些复杂难辨的看着壁画,那分明就是当初天荒把誓约胜利之剑赠送给他的场景。
“就是这个洞吗?”
亚瑟来到壁画前,伸出手摩挲着那一方洞口。他盯着那洞口沉思了片刻,誓约胜利之剑出现在手中。
这一次亚瑟并没有用风王结界将其包裹,所以那来自于精灵的造物完美无缺的外形就这样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亚瑟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大概的比划了一下后,就把手中的长剑当做钥匙一样插/入了那一个洞口中。
“咔哒。”
是很轻微很轻微的声音,如果不注意的话,几乎就要被人忽略掉。
绘有壁画的墙壁开始震动起来,接着如同被水洗过一般迅速的褪色。黑色的光从石壁中投射了出来,笼罩了所有人。
当库洛洛清醒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里与之前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远处大概是一座巨大的火山,他所躺着的地面上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熔岩洞。旅团内的成员们也在陆陆续续的清醒,吉尔伽美什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亚瑟则是面色复杂难辨的看着远方。
“你们醒了?”
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库洛洛。
“亚瑟,这里是……”
库洛洛正准备询问什么,就听见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有着铂金色长发的男人骑在马上过来了,他的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