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
岑丝淼唇色瞬间苍白,躺在他怀里,傅玄不敢置信,只觉得从头到脚冰凉,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他喊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看着她眼睛已经闭上。
刺客这会儿已经被会功夫的大臣拿下,把剑扔到中间,重臣指着宰相骂:“真是狼子野心,竟然敢刺杀皇上,好在上天庇佑。你真是造孽,把自己女儿给害了。”
大臣跪了一地,皆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求着皇上处置宰相。
傅玄早已经失了神志,心口憋闷,两眼呆滞地盯着岑丝淼,抬了抬头,抱着她站起来,冲着殿外喊:“宣太医。”
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意味。
连着喊了几声,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
栖如殿里,太医在床前诊脉,神情焦灼,特别发愁怎么开方子。傅玄一步不肯离开,脸色发黑,嘴角的血还没擦干净,瞧着有些吓人。
太医咬着牙说道:“娘娘上次大病,已经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儿,后来身子也没调养好,许是劳累过度,还虚弱的很。”
抬眼看了看,傅玄整个人阴郁至极,像是发了疯一样,颤抖着说:“所以,这次虽说没有伤到要害,可娘娘体质弱,大有无法挽回……”
傅玄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却又吐了一口血,脸色瞧着比岑丝淼还要难看。
“她得活,不然。”
太医跪在地上,求傅玄饶命,生怕他说出治不好就要他们命的话。连忙下去商讨方子。
傅玄坐在床边,盯着岑丝淼,原先脸上的媚态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他过去搂住她。
太医不知开了多少方子,仍是不管用,身子太虚,凶险的很,稍有不慎就撒手西去了。血已经止住,伤口有些深,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岑丝淼正在系统下好的房子插件里面玩,嘴里嚼着薯片,她头一次觉得插件这东西这么好。
系统也在一边儿咔嚓嚼着。
它问:“就算我给你开了免痛觉,你也不能这么耗着啊,到时候傅玄先没命了。”
岑丝淼点开一部电视剧,准备看一会儿:“他自找的,不是想杀我么,那就随了他的愿。”
系统准备劝,岑丝淼忽然愁眉苦脸,低声骂了几句,准是又在给她灌药,嘴里苦死了。连着塞薯片,才觉得好受一些。
系统叹气。
等了一会儿,岑丝淼看电视剧看的泪眼汪汪,系统在一边看的云里雾里,没看懂剧情。她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觉得不对劲儿。
哪儿来的血腥味。
傅玄拿着一块玉佩,是李匀献上去的,忠心耿耿,尤为坦诚:“此乃臣的家传之宝,传言若是有人危及生命,把这玉佩放在伤者身边,让伤者所挂念之人滴血在于佩上,便能活过来。”
傅玄深信不疑,身边大臣接连劝阻,仍没管用。拿着匕首,划破皮肤,血立刻染红了玉佩。
李匀眯了眯眼睛,他知道岑丝淼没事儿,不然不会宴会头一天给他递话,不让他管,任由那剑刺过去。
那日的人皆是有眼色的,皇宫守卫森严,又恰好是宴请朝臣,怎会让刺客混进来,更不会是宰相派的人,他巴不得皇帝忘了他,好缓口气,卷土重来。
刺客这般显眼,除了是皇上安排的,想要拿宰相的错处外,还能是什么。
这件事儿过后,无一不是在议论,宰相那般精明的人,竟生了这么蠢笨的女儿,偏偏要往剑上扑,差点丢了性命。
李匀心里有底,可岑丝淼已经拖了快有半个月,一直不醒过来,着实影响计划。这才生了这个法子。
玉佩倒是值钱的很,可哪里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他倒要看看,岑丝淼能装到什么时候。
傅玄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紧盯着那块玉,都快要魔症了。岑丝淼一直喝着药,血也止住了,这会儿脸色瞧着反倒比傅玄好些。
他不仅是苍白,眼窝青黑,眼神直愣愣的。
伤口快要愈合,血变少,又划破另一处,几天下来,胳膊上的伤痕尤为严重。嘴唇已经没了血色,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竟摔倒了。
他扶着床边,没起来,看着昏迷着的岑丝淼,眼神有些迷茫,伺候的宫女太监早被打发出去,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玄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垂了眼睫,声音低沉:“我居然后悔了。”
嗤笑了一声,带着满满的嘲讽:“把你杀了对我丝毫没有坏处,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朕是皇帝,怎么能因为你误了事情,你是他女儿,只要你在后宫,他的势力就没有完全消失。”
“你该死。”
攥紧她的手。
忽然抬眼:“听见了吗,你该死。”
下颚收紧,喉结动了动,眼睫一颤,凑近她,泪落在岑丝淼的脸上,傅玄搂着她,头在她的颈间蹭:“你得活啊,不然我也活不成了。”
第54章 冷淡男x心机女(八)
傅玄终是支撑不住了, 面无血色地昏倒在床边,被人搀扶着躺下,即便没了意识,思绪仍是不安稳, 眉头紧皱。
旁边的太医守着,早就乱了阵脚。
一个娘娘, 一个皇帝, 全都倒下了,这叫什么事儿。太医心惊胆颤,伸手给他把脉,忽然听见他喊叫, 当即吓得半死, 抬头一看。
人还没醒过来,躺在床上虚弱的很。
傅玄胳膊上的伤口被包扎好,指尖也割破了,上药的时候刺痛感强烈, 他猛地惊醒,下意识去看身边。
全是太医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