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死了,大少爷死了!”那些下人正要从方洪手里将中年人给救下来的,可他们还没动手,中年人便死了。..这个变故,顿时就让人群一阵恐慌。
“抓住这凶人,交给老爷处置!”众人都知道老爷的脾气和手段,若是不能抓住杀人凶手,老爷定会将他们的皮都扒下来。一想到这一茬,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杀完人之后,方洪朝着众人眼,迈着步子就走。“别想走!”所有人也顾不得救火了,都朝着他的后面追了过来。
方洪的步子迈的并不大,但是,后面那些人始终都追不上。明明感觉人就在眼前,偏偏怎么都触摸不到,这种别扭的感觉,让人直欲吐血。
“真……真是见鬼了,怎么就追不上呢。”他们一帮人跟在后面,追的累死累活的,但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洪从大门走了出去。
“方洪,事情做完了?”杨敬业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就冒了出来,他府的冲天火光,不由的为方洪的狠辣而暗自心惊。这和对方到底多大仇怨啊,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
“没有,早着呢,今天就先收点利钱。”方洪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这才哪到哪?朱正阳还活蹦乱跳的呢,宁王的势力还如日中天呢,事情哪里就完了。
关于方大元的死,方洪倒是没有归咎到宁王势力的头上。毕竟,这事的根源还是因为白莲教。但他娘亲被人用毒给害死,这就让他无法忍受了。
他打小就没有娘亲,村里的顽童总是拿这事取笑他。小的时候,每次人家说他是没有亲娘的野孩子,他就哭着回去找方大元。但方大元不仅不会因此而安慰他,反倒会严厉斥责他,让他不准提及此事。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开始有意识的回避此事,但是,有些事情,只会深深的扎根在你的心里,就像是一根刺,你埋得越深,它就越疼。
“走吧,有些账以后再算。”方洪伸手搭在杨敬业的肩膀上,水汽翻腾起来,二人只是轻轻的迈着步子,但度快到了极点,在黑暗之中,就仿佛是鬼魅一般。
……
“长史大人,长史大人,您的府邸着火了……还……还有……”方洪二人走了没有多久,在王府的一间屋子之中,一个下人便跌跌撞撞的赶过来汇报。
“什么!着火了?那还不去救火!还有什么事情?”朱正阳的年纪约五旬左右,须打理的很是整齐。黑白分明的丝,服服帖帖的顺在脑袋上,后头用一根簪子挽了起来。他的脸上生硬和冰冷,始终没有半点表情,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还有……大少爷死了……”那下人不敢阳的脸,犹豫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说什么!”朱正阳的双目猛然一睁,抬手就抓在了那下人的肩膀上头。那下人只觉得自己的肩头被铁钳给夹住了,万分的疼痛。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他儿子没病没灾的,好好的怎么会死掉?
“是两个凶人闯入了宅子,其中一个少年,不仅在院内放了一把火,还杀了大少爷。”那下人虽然吃痛,但却不敢呼喊出来,只是迅的把当时的情况给描述了一遍。
“该死!”朱正阳的拳头一捏,眼中露出了一丝愤恨的光芒。他一生替宁王卖命,手底下沾染了多少鲜血,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他死亡。他为了防备那些仇家的暗杀,已经在家中布置了守卫,怎么还会生这样的事情?
他一把推开了那下人,快步的离开了屋子,准备往自己的府邸赶去。但是,他刚刚走到一半,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当下到王府之中调拨了一批护卫,让这些人随着自己一起出去。
朱正阳生性谨慎,生怕敌人还有后手等着他,便多带了一些人。这南昌城守备守备森严,就算敌人潜入进来,也不可能人数太多。所以,他只调集了五十来人,差不多已经够用了。
等他回到了府邸的时候,火焰仍然没有扑灭,熊熊的火光,将黑暗照耀了个通透。家院中的大火,朱正阳紧紧的咬着牙齿。是谁!这到底是谁干的?
他迈开步子就要往院内走去,但是,却被边上一个校尉给拉住了,“长史大人,这里面很危险啊。”
“没事。”朱正阳摆了摆手,便从大门进入了院子。院内的温度比外界高出不少,也极为嘈杂,不少的下人正拿水盆扑灭着火焰。
但是,他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些上面,眼睛在四下里扫视着,忽然,他的视线停住,面色一滞,身体也微微有些僵硬。他花厅门口之处,躺着一具穿着中衣的尸体。地面上还有一大滩的血液,让人泛呕。
“无疾!”虽然隔着老远,但他一眼就认出了,此人便是他的大儿子朱无疾。他儿女众多,加起来有十来个。但是,这大儿子,乃是妻所生,也最为他器重。他不在府邸的日子,便是由他大儿子打理家业。这前几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人就死了呢?
这天下最悲哀的,莫过于白人送黑人了。朱正阳几步走了上去,伸手扶住自己的儿子。朱无疾此时身体就像是一具干尸,浑身的血液都被排空,身体干瘦而苍白,没有半点血色。而部,狰狞而痛苦,鼻梁往里面瘪去,很显然他在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嗬嗬……”朱正阳的手臂颤抖着,嘴巴微微的张开,似乎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深深的凹陷了进去,尽皆被仇恨给填满了。
“是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