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我带个雪之下雪乃的手办回来,小心脑袋。”妈妈说。
叶思存刚毕业的时候,妈妈觉得叶思存也该找女朋友了,就随便说了一嘴,结果这孩子倒也实诚,直接就交代了自己有女朋友。妈妈就觉得既然有女朋友,就带回来看看呗。叶思存回到家,把雪之下雪乃的手办从包里拿出来,信誓旦旦地说:“这就是我女朋友。”
气得妈妈拿着鸡毛掸子满屋子追叶思存。
跟妈妈约定好了,就该跟妈妈的儿媳妇商量了。这个儿媳妇有点死板,可能要旁敲侧击,循循善诱。
冬天天黑的早,虽然李月松准点下班,回来的时候,天还是已经全黑了。两人吃了饭,一起去遛狗。
小区里面有个不大的公园,吃了饭之后,有跳广场舞的,有遛狗的,天气虽然冷,但也算热闹。小公园里的人不认识叶思存,但认识天霸的不少。天霸刚到小区,就有几个小孩子过来跟天霸玩。应该是楼上的大学生给天霸拉来的人气。
小孩子们真诚地盯着叶思存,请求叶思存让他们来遛狗。叶思存见天霸跟他们很熟,也就让他们跟天霸玩。只不过天霸体型太大,叶思存怕天霸一不小心伤着小孩子们,就一直在可见范围内跟着,和李月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李月松最关心的还是早上来家里的刘曼卉。有意无意地提到早上的事情,也不直说。叶思存故意埋怨:“来来回回都说刘曼卉,一点也不关心我一天在家里做什么。”
“你在家一天能做什么,就是吃吃喝喝睡睡,看看动漫呗。”李月松知道叶思存的习惯。
“我就不能做点有追求的事情?”
“那你说你今天做什么有追求的事情了?”
“在家里等你回来。”
“还有呢?”
“还有就是想,想你怎么还不回来。”叶思存嬉皮笑脸。
“就知道贫嘴。”李月松嘴角上扬。
两人走着走着,天上飘起了雪花。小孩子们被家长接走了,李月松牵着天霸,看着天上落下来的东西,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问叶思存:“这是雪吗?”
苏桥镇在历史记载中,百年来一共下过两次雪,而这两次,李月松都还没有出生。如果不跟叶思存来北京的话,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雪。
叶思存明白李月松的心思,当初叶思存想来北方上学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北方冬天会下雪。叶思存看了看天霸说:“天霸好像不太想回去呢,我们就在这儿玩一会儿吧。”
两个人就站在公园的亭子里等雪。天霸站在叶思存腿边,跟两人一起看雪。起初雪落的是小冰粒,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先化了一些。雪没有很快见到,两人只能看偶尔经过的人。
一对小夫妻从外面回来,一边走一边玩剪刀石头布,输了的背着赢了的走几步。一来二去玩得很开心。进了小区,男生索性背着女生一直走,直到进了单元门。
“你看他们好甜啊。”叶思存说。
李月松点点头。
“看得我好想结婚啊。”叶思存感慨。
“那我搬出去。”李月松心情不好,马上想离开。
叶思存明白过来李月松的意思,他太怕世俗的眼光了,听到喜欢的人提到结婚,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结婚这个词语后面背负的世俗的看法。叶思存有点心疼,这样没有安全感的人,要给他非常多非常多的安全感,他才能放心。
“你说什么呢?”叶思存拉住李月松,“我当然说的是跟你了。”
李月松又站回亭子里说:“别胡说了。这种事怎么可能?”
“那至少可以取得家里的同意啊。”叶思存说。
李月松想到自己家里的情况,叹了口气说:“这更不可能了。”
或许法律上承认的婚礼可以去国外办,但是自己家中的二老,是死都不会接受他是个同性恋的。
叶思存也不着急,对付李月松需要软磨硬泡。不过还是担心他多想,便说:“以后无论我提什么,只要跟爱情有关,就一定指的是你。除了你,我认定不了别人了。”
李月松没说什么,看着路灯下飞扬的雪,眼角飞扬。
叶思存冻得鼻子耳朵通红,不断朝手上呼着热气。雪下得不大,等了好久,地上还难见白色。
李月松看看叶思存,叶思存跟他保持着正当的距离,冻得不住抖腿。李月松看看四下没人,向叶思存伸出自己的双手,叶思存看着李月松,疑惑地伸出自己的手。李月松握住叶思存的手,搓了一下。
李月松的手并没有比叶思存的温度高,四只冰凉的手叠在一起,笨拙地希望通过搓动来获取温暖,却输给了寒冷的冬天。
“我可以亲你吗?”叶思存问。此情此景,叶思存只想把李月松拥进怀中深深地亲吻他。
“不可以。”李月松视线都没有改变。
李月松搓了一会儿,觉得是徒劳的,便说:“回去吧。”
“不看雪了?”
“你鼻子都冻红了。” 李月松说着走在前头。
“可以明天一早起来玩的,天气预报说这次是大雪。”叶思存跟上。
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李月松已经不在了。叶思存冬天越来越晚起,如果没有闹钟叫他,常常要睡到接近中午。这当然也跟前一天晚上的折腾有关。
叶思存尝到了作为受方的快乐。那潮水般的快感一次次把他吞没的时候,脑袋里哪还想什么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