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出来的对话框上方,写着此人的备注:编辑墨轩。
编辑子瞻咬了咬牙,连忙道:“不不,方总,他以前是我的同事,只不过两年前就离职了,也不知怎么地,今天突然问起比赛的事情。”
一旁的姜诚也笑着补充道:“是啊,这个人我有印象,当时工作挺认真负责的,估计是辞职后还关注着我们网站吧,所以随口问问。易白,你不要多心。”
方易白笑笑摇了摇头,心里却仍觉得有些古怪。
这个叫做墨轩的前若水编辑,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二十四个明月》呢?那可是清峦的作品。
从今晨零点,比赛开始之际,方易白就一直处于一种莫名紧张的状态,尤其是在看到了清峦提交的参赛作品之后。
他从未读到过清峦风格如此迥异的文!从前清峦笔下的主角或坚强,或善良,或聪明过人,或纤细敏感,可这一篇的主角竟是这样的坏,坏得阴郁,坏得阴险,坏得让人心疼。
当看到少年主角的衣服上被人画满了不忍直视的脏话涂鸦时,方易白心里突然一颤。
他忽然想到,被这样欺负的少年会不会就是清峦少年时代自身的投影?
方易白从没想到过写文之前的叶清峦是什么样的,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叶清峦自己也从未在文中提到过。
可是现在,看着文中这样因为性取向被同学排挤,被所有人欺辱的少年,方易白心里却突然不安了起来。
清峦早早地就辍了学,在家中写作,这会不会也跟他少年时代的学生生活有关呢?
那样很早就写着耽.美的清峦,会不会也被同学斥为异类从而排挤、侮辱呢?
方易白读着读着,忽然就读不下去了,清峦从前的每一篇文、每一个主角都能让他从中窥探到清峦的一角内心,读之愈深,清峦也愈让他迷恋。可现在,在见过了真实的清峦之后,他从前单一的迷恋却悄然转变成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样胆怯、害羞、敏感、甚至有些隐隐的自卑和颓唐的清峦,竟让他那般心疼。
他一面不忍心读下去,一面又迫不及待地读下去。他甚至每隔一小时,就会看看清峦文下又积攒了多少票数。
他仿佛比清峦自己,都更希冀着他比赛的胜利。
方易白想到这里,自嘲地微勾起了嘴角,他按下心头思绪,暂且把“墨轩”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
彼时的叶清峦家里。
叶清峦突然感到一种细细缓缓的酥.麻.感,从耳垂处泛起,犹如波涛涟漪的春.水一般,一圈圈,一层层,渐渐地把他浮上去。
他舒服地轻哼一声,转而这酥.麻.感突地变成一种灼热的瘙.痒,从头顶猛地蔓延下去。
耳根,脸颊,到脖颈处,都热得染上了一层红晕。叶清峦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子。
可这灼.热与酥.麻.感分毫未减,反而愈演愈烈,突然一下子全部汇聚到了小腹处,带来一阵猛.烈的刺.激。
“嗯……”
刺.激到顶.处,叶清峦轻吟出声,然后蓦地睁开了双眼。潮.水般的刺.激.感在这一瞬间全部褪去,这使他有些茫然。
他坐在搅成一团的被褥上,发了会儿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刚刚,原来是江涛给的头盔起了作用。到了规定时间,那头盔似乎发出了某种刺.激,唤醒了睡梦中的自己。江医生发明的东西竟如此有用!
叶清峦对着时间看了一眼。现在是下午五点,比自己定的时间要晚两个小时。这头盔叫醒自己似乎花了点时间。但已经比之前一觉不醒好太多了。
叶清峦喜出望外地下了床,可刚一迈开腿,却感到腿.根一软,他整个人就势坐在了地上。
那酥.麻.瘙.痒的余韵似仍停留在身体里,让他忍不住腿脚发软。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恍惚是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扶着床沿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一张过分妖娆的脸。眉黑似鸦羽展翅,面红如海棠花开。叶清峦尴尬地撇开了目光,像鸵鸟似的埋下了头。
他就说觉得哪里不对!刚刚那唤醒头盔的刺.激作用根本就像是情.yu.来.潮时的感觉啊,天知道江医生怎么会发明出这种鬼东西……
越想越觉得难堪,叶清峦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两眼发愣地看着自己张扬舒展的尾巴。
正在这时,一阵清脆有礼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叶清峦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除了自己有钥匙,直接推门而入的江涛,谁还会来敲他的门呢?
见门内没有响动,那敲门声继续锲而不舍地响起,过了一会儿,一道好听温柔的陌生女声在门口响起:“请问,叶先生在家吗?我们是对门的邻居。”
对门的邻居?叶清峦霍地站起身,有些紧张地盯着那扇门。
第34章 火神凤凰
叶清峦拖着自己那副尾巴趴到了猫眼上。
门外果然站着三个人。一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士, 左手牵着一个稚龄的男童, 身后则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的手上提着一盒包装精美的礼品。
他们正是一个月前突发火灾的对门邻居三口。看样子,他们并无大碍。
似乎是听到了叶清峦走动的声音,女人又张口问道:“叶先生, 您在家吗?”
叶清峦犹豫了半晌, 视线停留在女人明艳姣好的面容上,踌躇应道:“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女人听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