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水心疼地抱住秋雅,不管秋雅怎么挣扎,怎么呼喊都是她的错,司水都坚持抱住她。
☆、莎士比亚
那天晚上两人就着朦胧的月色拥抱了很久, 谁都没有说话。
司水知道, 一旦她选择了在这个时候抱住秋雅, 给她安慰, 就意味着她以后也要这么做。秋雅再也经不起再换一个肩膀了。
这时司水才想起一句古老的预言:月既生光,珠落情定。
说的是月全食结束以后, 定水珠落在谁身上,司水的情, 就会落在谁身上。
没想到, 还挺准的。
司水借了秋雅身上定水珠的力量, 用修复术把撞出一个大坑的车头和墙体恢复如初,打算好好收拾苏凝, 让她看看什么叫深海的玩法时, 曲颖打来电话,说阿楚还是没醒,求她来看看阿楚还有没有救。
司水的计划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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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河市的秋天总是比别的地方来得早, 夏日的酷暑还没褪去,晨风已经送来几缕初秋的清凉。
整个海面碧蓝如洗, 偶有几只孤帆和飞鸟掠过, 苍凉寂寥。
一阵轻盈明快的键盘声从海边一处小屋传来, 院里有个长发女孩正坐在电脑前快速地敲打着什么,偶尔,还会望向一旁的游泳池。
游泳池里躺着一个妙龄少女,双眸紧闭,面裹轻纱, 容颜安详得仿佛能在时间的荒漠里长睡不醒。
当窗边的风铃被来自东南方向的季风吹响三次时,女孩合上电脑,从池边蓝色的盒子里捞出一把灰色的海藻,仔细清洗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揭开池中女孩的面纱,把海藻汁挤出来,滴进女孩嘴里。
快两个月了,阿楚还是没有醒。
喂完草药,曲颖泄气地坐在一旁,“什么时候才能醒啊,司水说你最多一个月就能醒来,可这都快两个月了。”
不会……死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曲颖连忙去探阿楚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活着。”
曲颖松了口气,这两个月以来她每天一天三次地给阿楚喂药,换水,把阿楚照顾得无微不至,每每担心阿楚突然醒来,给她一耳光,可惜阿楚不但没醒,还大有一睡不醒的趋势。
“喂,醒来了好不好?”曲颖干脆趴在池边,托腮望着阿楚,望着望着,两指控制不住地往阿楚那边爬去,蠢蠢欲动地想揭开阿楚的面纱。
其实这两个月来曲颖对阿楚的脸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她却从不敢在喂药之外的时间轻易揭开阿楚的面纱。
原因无他,就是怕看着看着,阿楚突然睁开眼睛,一耳光过来……
卧槽,太残忍了。
然而今天曲颖却格外地想再看看阿楚,哪怕被打死也在所不惜,因为……不管看多少次,她总能从阿楚脸上看到新的帅法。
在曲颖最初的记忆里,阿楚是混身散发着圣光,面带微笑【请相信这是错觉】的阴柔美少年,那种阴柔与帅气的结合让她沉迷了很多年。
可是再次见到阿楚,阿楚的帅却是凌厉的,冷艳的,危险的,一不小心就是一耳光。
如今看了千万遍后,曲颖发现,阿楚的帅是不分性别,也不分年龄的,棱角分明深刻立体的五官虽然锐气凌厉,却不乏稚气青涩,睡着的时候,甚至有点婴儿肥。
婴儿肥耶,阿楚居然有点婴儿肥?曲颖莫名兴奋,有种把凌厉帅哥拉下高冷神坛的满足感。
戳?还是不戳?这是一个问题!
曲颖犹豫良久后,终于轻轻碰了下,然后像做贼一样快速把阿楚的面纱拉好,爬起来端坐在椅子上,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还好,没醒。
“呃,我给你唱首歌来听?”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曲颖打算唱首歌来听听,她小时候不知在哪本书看的,说给植物播放优美的音乐有助于植物的生长,就给自家养的鱼唱了一个月的歌,可惜时间过得太久,曲颖不记得那条鱼到底有没有因此而长得更好了。
不过曲颖搜肠刮肚半天,发现自己唯一会唱的就是儿歌。“不行,要是把阿楚唱醒了,发现我唱的是儿歌,会不会嫌我太low?要不……”曲颖瞄了旁边的电脑桌一眼,嗯,还是莎士比亚吧!
曲颖想着把桌椅拉过来,翻开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昨天念到哪来着?忘了,重头开始吧!
“当我数着壁上报时的自鸣钟,见明媚的白昼坠入狰狞的夜,当我凝望着紫罗兰老了春容,青丝的卷发遍洒着皑皑白雪……于是我不禁为你的朱颜焦虑:终有天你要加入时光的废堆,既然美和芳菲都把自己抛弃,眼看着别人生长自己却枯萎;没什么抵挡得住时光的毒手,除了生育,当他来要把你拘走……”
凄美的诗句在瑟瑟秋风里显得尤为凄凉,似乎每词每句都在意指阿楚,可怜阿楚仍静静地躺在微凉的池水中,手指突然动了动,很快又没了动静。
曲颖念着念着,觉得这诗写得太丧了,尤其是阿楚还躺在那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什么为你的朱颜焦虑,什么加入时光的废墟。
“算了,换一本。”曲颖在桌上翻了翻,找出另外一本。
“哈姆雷特?怎么混进来的?”曲颖大学的时候参加过晨读社,就是每天在校训碑前读国学,不过曲颖不喜欢国学,也不喜欢戏剧,偏爱轻盈灵气的诗歌,并把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今天突然翻出一本《哈姆雷特》实在是奇怪,不过总比刚才的十四行诗好。
曲颖没多犹豫,很快又大声读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