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绦谁人洒,烟色笼车马。妙笺书愁思,重言共一枝。”
愁思?重言?
汉时韩信,便是字重言,他是说韩信?
韩信一生戎马,其平生令后人高山仰止,最终却落得个“无兵造反”的冤死下场……
这墨渊公子写到此人,又是何意?
为何墨渊公子的周身和词作总是缭绕着一股悲意?
“…好词。墨渊公子这么快就作成一首菩萨蛮,可真是才思敏捷啊!”楚玄昭不由感叹。
墨渊公子不语,提笔在落款处提上了“墨渊公子”四个字,将纸拿了起来,轻轻掸了掸,递向楚玄昭,“送你。”
楚玄昭连忙伸出双手将纸接在手中,眼中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多谢公子赠字。”
楚玄昭看了看摆着的笔墨纸砚,突然有些手痒,心中又有些感思,不由拿了笔,重新铺了一张纸,也写起了什么。
墨渊公子见状,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看他书写。
待他写完了,才取过来一看。
他写的是一曲《高台望》。
上阙是
——好春惊破昏思误,待得高台举目,山横水阻。流光飞度,河山无尽数。
下阕是
——一手挥开万丈空,试敲钟鼓!若得君来向此,同驭风,共文武,注解千秋史书。
虽然词作水平一般,但墨渊公子却从中看到了楚玄昭想要挥洒山河的无限豪情,只不过,墨渊公子看到下阕时不由眸光微微闪了闪。
得君向此,同驭风,共文武么?自己恐怕要让他失望了。这‘注解千秋史书’恐怕自己也无法去助他完成。
“玄昭不过随手而作,让公子见笑了。”楚玄昭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写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王爷是决意要画河山,只是,在下不过一介文人,恐怕帮不上王爷什么。”墨渊公子笑了笑,转开视线望向眼前的杏林,微微有些出神。
楚玄昭见状,知道这样下去怕是又要惹他不虞,不着痕迹地扯开了话题,对此不再多言。
“公子似乎很喜欢杏花?”
“嗯。不过是贪慕春景罢了。”
“江南春景的确醉人。杏花微雨,春风十里,无论何人来到这里,想来都会被这醉人的美景吸引吧。”楚玄昭也被这眼前的美景晃了心神,不由迷醉其中。
他转头,便看到飞扬而来的柳絮沾落在了墨渊公子的肩头,心头一热,便又抽出一张新的毛边纸。
书罢,双手捧给墨渊公子,“不才轻狂,回赠公子。”
墨渊公子接过,展开来看,上面只有一句。
——青丝广袖柳絮沾,争与公子试罗衫。
墨渊公子微微抿嘴,的确轻狂!这诗风,哪里像男子间赠友的诗,倒像书生们向女子抒情表意的词文,简直是孟浪!
他也不知楚玄昭是有意还是无意,终究不好多说什么,将纸叠起放入袖里,未置一词。
作者有话要说:
ps:文中诗词为作者应对剧情所作,与语文和历史内容无关,请勿探究!!
第23章 夜饮
杏林一赏,直到暮色将尽,三人才乘了马车慢悠悠回到苏州城中。
楚玄昭将墨渊公子送回玉园,才跟莫一一起回到落脚的客栈中。
这几日莫一和其他人一直待在客栈中,自从来到苏州,一行人并没有其他的事,楚玄昭不希望被那些巴结自己的官吏打扰自己,生怕那样会妨碍自己求助墨渊公子的事,所以自从来到苏州城,一行人并没有声张。
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有些敏锐的为官者捕捉到了一行人的踪迹,前来奉承。
楚玄昭无奈,只好声称自己身体欠佳,不宜见人,吩咐了莫队亲卫守住在客栈的居处不放任何人进入。倒也终于得了些清净,自己则安心与墨渊公子往来。
回到客栈时,楚玄昭便将墨渊公子作的那首词拿了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儿,便将莫一喊了进来。
“王爷,请问王爷有何吩咐?”
楚玄昭刚想说让莫一将这幅字拿去装裱一下,话还未说出口,又将手收了回来。
“没什么,你下去吧。”
“是,莫一告退。王爷也早些休息。”
“嗯。”
楚玄昭将手中的纸摩挲了一番,仔细的折好,有些鬼使神差的,转手将它收进了自己腰间佩戴的荷包中。
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后,楚玄昭也不理解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他并未多想,安慰自己是因为墨渊公子不喜欢声名在外,他的字当然不能装裱了挂起来,所以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小心的收起来。
楚玄昭想到自己已经离京两个月了,自从来到江南,楚玄昭一直都有通过千机楼收取京城那边的消息,这两个月里,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千机楼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若是相对隐秘的事情,纵然是千机楼也无从探听。自己干涉鹿山寺一事,也不知道滕王会做何反应。
终究,不能再在江南待太长时间了,哪怕有千机楼在,楚玄昭也万万不敢对京城的局势太过放心。
想到至今仍没有任何松口迹象的墨渊公子,楚玄昭叹了口气。若是他实在不能答应,也只好放弃了。毕竟京城的事谁都说不准,他总要回去的。
楚玄昭自那日杏林之后,便常常找墨渊公子,或是饮茶,或是赏景,墨渊公子也几乎很少拒绝,如此过了十几天,二人倒也渐渐熟络起来。
只是楚玄昭再也没有提过请墨渊公子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