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比寿深知这一点。
祝之器,是神器赌上姓名保护主人的证明。
没有主人和名字的神器,又怎么可能成为祝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嗨,我又很烦人地回来更新了
☆、野良神4
惠比寿作为庇护一方的神明,能够出门的机会却少的连一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
一则是由于严禁克制已经融入到了他的骨子里,他本身并不是多么热衷于玩乐;二则是因为他确实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情,不管是神明的职责还是他自找的。
对于人间,他了解的甚至不比鼬多些什么。
所以当鼬向他提出来“带我熟悉一下这个城市”时,惠比寿难得地露出了迷茫而无措的表情。
——一开始仅仅是没有反应过来鼬的意思,但明白了之后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不知是第几天在海港钓鱼了。惠比寿对于这样的活动乐此不疲,或许再加上有人陪他一起的新鲜体验,每一日的黄昏时刻,不管走到哪里,鼬都能被装备齐全的惠比寿找到。
他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做点什么了。
刚过了中午,惠比寿还坐在他房间的榻榻米上,虚抬的手上握着一支笔,茫然地看着屋里另外的两个人。
岩弥见他这个样子,无奈极了。警告似的瞄了一眼仿若无所察觉的鼬,他微微行礼,对着惠比寿说:“今天并没有其他事务,少爷您可以回来的晚一些。”
这算是支持他出去走一走了。
只是就算已经站到了神社的门口,惠比寿还是在沉默无声地思索。
看起来他还在疑惑于这两个人的深意。
“走吧。”鼬率先走在前面,知道他自己会跟上来。
路过鼬曾经光顾的那一家店时,惠比寿已经稍微打起了精神,双手拢在宽大的狩衣袖子底下,有些意动地四处打量。
鼬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然后指着墙上仍然挂着的很多的惠比寿木雕,端正着表情告诉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就想让你来看看了。”
摘下一个拎在眼前看,惠比寿根本就没有自己被人调侃的自觉,反而在很认真地说:“难道我变成这个样子人类会觉得比较好一点吗?”
神明们是可以改变自己的样貌的,只是他们更多的时候都会顺其自然,并不怎么注意这一点。
他思考的样子实在严肃,鼬真担心他确实会这么做。
“那只是人类臆测的你的形象,你并不需要配合着他们改变自己。”他斟酌着开口,“何况,他们需要的只是你存在的本身,而无关长相或者样貌。”
惠比寿倒是很正经地点头,很是认同的样子:“你说的很有道理。”然后就把他拿着的坠子挂回了原处。
不知为什么,鼬只想松一口气。
大概是由于临行前岩弥托付的目光给予了他太大压力了吧。
或许是为了让惠比寿更加轻松一些,他临出门的时候,岩弥留下了所有的神器,说是神器们有需要做的事情。管理主人的神器是道标的职责范围,惠比寿没有多加疑问。
正因为如此,惠比寿今天称得上是轻装上阵。
因此也就意味着手忙脚乱。
比如说现在,他在登上天桥台阶的时候,右脚狠狠绊住了左脚,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面朝上直直地往下摔去。
天空,瓦蓝瓦蓝的一片。
这是惠比寿最直观的感受,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步伐紧凑的行人从他的身边匆匆忙忙地走过——提着香包的时尚女郎,面色疲惫的西装男子,成群结队的小学生们,边走边打电话的青年,一个个地登上台阶,朝着自己认准的方向离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也许只有那个被抱在母亲怀里,兴奋地呀呀叫着的幼童,才目击到了这即将发生惨剧的一幕。
然后就被拽住了手腕,身体半悬在楼梯上。
“啊。”鼬手上稍微使力,拉他上来,等到惠比寿站稳了才说:“总觉得要多注意一下你,果然差点出事啊。”
说谎。惠比寿想,他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意外,偏偏到了几乎摔下去的时候才出手。
不过鼬笑得温和,惠比寿便什么也没有说。
这两个人无所事事地闲逛着,不知走过了多少街道,站在人群中等了多少个红灯;看了街头流浪艺人的表演,从小巷里对峙的不良少年身边经过。惠比寿对于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眼睛从不注意别的。他最感兴趣的地方果然还是人们的商场,几乎在里面穿行而过,一家商店都没有遗漏。
那么今天这个城市的生意,一定会很好。鼬分神想着。
傍晚的时候,惠比寿暂时收回了看着街心花园堆着沙土的小孩子的专注目光,回过头来问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鼬:“晚餐你想吃点什么吗?”
他平静的表情遮掩不住跃跃一试的气息,鼬微微笑了:“也许你会有很好的建议。”
惠比寿带他去的是一家叫做“橄榄屋”的快餐厅,轻车熟路的样子让人不难知道他是有多么钟爱这家店。他们来的时候正是用餐的时候,橄榄屋人满为患。
“欢迎光临,您今天也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店员将惠比寿他们领到了稍微靠近里面的桌子,笑得很是和蔼:“今天也要吃红烧汉堡吗?”
惠比寿点点头。
鼬注意到,他们刚一进门,就被这位店员发现了。
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