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阳石。”陆臻这次倒是回答的干脆。
季然却一下就愣了,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陆臻,“还阳石?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陆臻点点头。
季然的反应是,冷不丁的狠拧了自己胳膊肉一把,疼得嘶了一声。
“你做什么拧自己?”陆臻忙拉过他的手搓了拎把,看着那红印子很是无奈,“第一次看见拧自己下手这么狠的。”
“哎……”季然抽回手来,边走边道,“我这不是怀疑自己没睡醒嘛。”
陆臻就那么侧头看着他,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手盖住他头顶,狠揉了两把。
“嘿,你干嘛呢!”季然偏头躲开,瞪了陆臻一眼,“我说真的,还阳石这东西,听起来就玄乎,这世上要真有这东西,哪儿轮得到你捡,别人早就争抢得头破血流了,毕竟谁也不想死啊。”
“这东西,对别人用处不大。”陆臻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头我再好好与你说。”
哦……意思就是暂时打住了,一般秘密的终究,多是来自一句说来话长。
季然心里疑问很多,可既然陆臻表明不愿再多说,那他也就不好再追问了,而且对方不想说,就算追问也白搭。不过还阳石啊,那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关键是,真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不会是陆臻想还阳想魔怔了,臆想出来的吧?
这么一想,季然就旁敲侧击的劝,“其实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怕饥饿,不畏酷暑寒冻,无拘无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看谁不顺眼,来两下恶作剧,别人也不知道,这感觉,多暗爽。”
“我是鬼修。”陆臻将季然那点心思看在眼里,颇有些忍俊不禁,“原本可以慢慢来不用急的,假以时日,待我修得大乘期,一样可以重塑实体脱胎换骨,但那样太慢了,我不想看你因为独身一人,就被别人欺负,我想堂堂正正的跟你站在一起。”
“啊?”季然没想到对方亟于还阳,居然还是因为自己,顿时愣住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好,好一会儿,才心思一转,想起来问一个纠结已久的问题,“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既然是护驾有功而死,皇上理应不该亏待你才是,怎么偏给你赐了个男妻?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追封赐赏,倒显得是恶意侮辱,他要真想给你弄个人守寡,那也应该是个女人才对吧?”
“不是皇上。”陆臻却道。
“嗯?”季然眨了眨眼,“什么意思?”不是皇上,那赐婚是个什么鬼?
“我的意思,不是皇上要给我赐男妻,是我自己托梦请求的。”陆臻叹了口气。
“你,你自己要求的?”季然嘴角抽了抽,“托梦求赏,只为成全你一颗执着龙阳的心,厉害了。”
陆臻对于季然的误会很无奈,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却犹豫的咽了回去,只是闷头傻乐的季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两人沉默了走了小半个时辰,随着离县城越来越远,路上的行人渐少,有时走老远一段路都未必能碰到个人。
“现在没人,你要是觉得累,就我背你。”陆臻见季然累得满头大汗,忍不住有些心疼。
“没事儿,这点路不算什么,就是今儿天气挺热的。”季然抬手胡乱抹了把脸。
“是该热的时候,这再过不久都立夏了。”陆臻说着自觉的往季然身边靠拢一些,他就堪比一移动的冰雕,绝对的降暑必备。
果然他这一靠近,季然觉得凉快多了,但那种阴凉的感觉却并不是太好,这冰火两重天的,反而更让人觉得不适。不过季然的确是热得够呛,也不嫌弃阴凉还是冰凉,抱着人胳膊就把脸贴了过去,还蹭了蹭。
陆臻由着他手部挂件儿似的吊自己胳膊上,眸底盛着的温柔宠溺如流光幽泉荡开的涟漪,连头顶烈阳都失了颜色,纵然天地间,眼里却只有这么个人。
“别逞强,要是觉得累就我背你。”陆臻老话重提,顿了顿又忍不住数落,“你说你也不缺那几个钱,怎么都不知道雇辆马车,这样赶路好歹轻松些。”
“昨个儿来报案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我就是雇的马车呢,现在不是闲着没事么,能省点就省点吧,我这等着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反正也不是不能走,大老爷们儿的,走路当锻炼身体了。”这么点路,对大山沟里长大的季然来说,真不算什么,不过这天儿也老热了,感觉都能把人给晒秃噜皮。
“你要觉得被我背着别扭,我就变成马儿给你骑着也一样。”陆臻想了想道。
“还能这么玩儿?”季然瞬间惊讶了。
“障眼法而已,只是别人看你是骑马,但实际上还是我背着你。”陆臻默了一瞬才解释道。
那也牛掰了!
季然这下是真有种嫁个鬼老攻捡到宝的感觉。
“怎么样?你要玩儿吗?”陆臻对着季然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季然差点没受住诱惑就点头了,还好他及时回过神来,想想还是摇头拒绝了。虽然是陆臻心甘情愿,但真把对方当马骑,他还是做不到。
最终季然也没有让陆臻背,但两个人赶路,有个说话聊天的,一路走来倒也没觉得多艰难,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等到镇上,正好是正午过一些,季然没急着回去,随便在镇上找了家面摊铺子煮了碗面凑合,之后便去了牙行。
要说这古代的牙行,简直堪比现代的劳务市场,别看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