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楚翊泽见此一幕瞬间怒道,竟是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冲着沈越便斩了过来。
沈越闭上了眼睛,不敢躲避这一剑,但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他睁开眼睛就见自己的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了他面前。楚翊泽的剑横在江游的颈间,那人脸上的神色却出奇的平静,不,或许称之为不在乎更为合适。
而沈长明站在沈长修的身侧,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剑尖直指南珏的喉。
楚翊泽原本的一腔怒意在看到沈长修的脸时,生生压抑在胸口,手中的剑有些颓然的收了回来,一把扔在了地上:“怎么,朕就那么让你厌恶不成?沈长明,朕让你去陪皇后,可没让你私自将朕的皇后带出宫去,你该当何罪!?”
在楚翊泽扔下剑的时候,沈长明也将剑尖从南珏的喉上移开,重新收回了剑鞘,退在一旁向他行礼。
然而不等沈长明开口,沈长修便突然从怀中拿出了一枚与刚才南珏手中那块非常相似的玉牌,举到楚翊泽面前,道:“皇上可还记得这块腰牌?”
那玉牌上有一抹浅浅的红,楚翊泽晃了晃神,这枚玉牌和南珏拿着的那枚本是一对,在两人大婚那日他亲手赠与沈长修的,当时他说什么来着,朕不愿你如笼中之鸟被囚于这深宫之中,只要有朕在一天,这宫中你便来去自如,这是朕给你的承诺。
但沈长修从未用过这枚牌子,自他嫁入宫中以来,除了大婚后的省亲以外,从未提过任何让他楚翊泽为难的要求,甚至就连宫门都很少出,自然也就鲜少用到这枚腰牌。
沈长修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会不知自己娶他的意图,他就这样甘愿被囚在他身边,老实本分的当着他与沈家之间的纽带,缓解着他对沈家手中权势的不安,可他呢,他又做了什么?
再次看到这枚玉牌,楚翊泽有些恍惚,那日赠与玉牌时所说的话犹在耳边回荡,似是在细数他所愧对于沈长修的种种,楚翊泽上前一步想要靠近沈长修,但却被沈长明那个没眼色的大哥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面前,接过他递来的玉牌,那枚墨色玉牌上那一抹浅浅的红痕让他心脏又是一痛。
沈长修身上这身伤痕,全是因为救他而受的啊。
楚翊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前的沈长修,从来不会这般对他的,是因为他做的真的太过分了吗,才将这么一个温和的人逼的对他死心了吗。他苦笑了下,有些无力的说道:“记得。朕知道之前让你受了委……”
“若皇上还念在与臣之间那点旧情的话,就放臣走吧。”江游却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道。
听到他说要走,楚翊泽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什么,昏迷时脑海里涌来的那些画面再次浮现在了脑海里,沈长修与南珏两人针锋相对的画面,沈长修站遍体鳞伤的画面,沈长修……静静地飘在湖水中,死气沉沉的画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涌出这样的画面,但那些画面却让楚翊泽的浑身都止不住的抽痛着,难道,放他离开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吗?可他能够做到吗?
短暂的沉默后,楚翊泽抬起头,艰难的开口道:“朕不同意。”不可以,放走沈长修,他做不到。无论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还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他都不能放任这个人原离他的身边,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你最近身体需要休养,朕可以允你回将军府养伤,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朕会亲自去将军府接你回宫,你是朕的皇后,永远不要想着能逃开朕。”楚翊泽说完,便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拂袖离去。
仍旧跪在雪地里的南珏见状拼命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却见江游突然在他面前慢慢蹲了下来,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我若是你,一定会借着这一个月的时间稳固在皇上面前的地位,记住,你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呢。”说完,江游伸手在南珏一处不起眼的伤口上拍了拍,微微勾起唇角,补充道:“不然,你这伤,可就白受了。”
直到江游的马车走后很久,南珏才在身边小太监的搀扶下从雪地中站起身来,双膝已经因为在雪中长时间跪着而麻木不已,若不是此时有人扶着,他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但此时南珏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里,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沈长修刚才说的话。
那日在狩猎场两人交手之时,他虽重创了沈长修,但自己也受了重伤,刚才沈长修看似不经意拍在他身上的那处伤口,便是当中最为严重的一处,毫无疑问,沈长修已经认出了他,这个消息南珏心中早就有数,那日两人交手的时间虽不长,但双方都没留手,他的不少招式都是南邬所独有的,身为皇帝的楚翊泽可能不知但,但从小受父亲影响而对各国战事多有了解的沈长修却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可接下来沈长修的举动就让他看不懂了。
在明知楚翊泽对他心怀愧疚的情况下,他居然要离宫?在这样形式对他如此有利的情况下居然抽身要走,这一走竟还是一个月之久,要说里面没鬼,打死南珏他都不信。
说什么对楚翊泽太过失望,这才黯然离开,那更是扯淡,他可没看出来沈长修对楚翊泽又丝毫情义可言。但无论如何,像沈长修所说的,这一个月的时间确实是难得的好时机,凭借这一个月沈长修不在的时间,他有把握彻底打消楚翊泽对他的猜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