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一秒他“咣当”倒地,重又化回了石龙子,整个人又昏了过去。
玉栖弦抽了抽嘴角。
这炼幽谷主显然是有什么想与他单独说的,于是便借故让孔泷失去意识,无暇顾及外界。
万清看到他目光中的了然,不由透出一丝赞赏。
“你可知本座刚才为何那么做?”万清问他。
玉栖弦摇头。
万清拨弄了一下乾坤盘,道:“世人皆知本座善使毒香,但鲜有人知本座同样擅长卜卦。”
玉栖弦眸光闪烁了一下:“谷主的意思是……”
万清忽然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事不适宜我们直接在此说,你现在也不算是一个人吧?”
“!”玉栖弦一惊,没错,他现在身上还有天道……
“那谷主想去哪里细谈?”他随即从善如流道。
“梦中。”万清傲然一笑。
**
“这支入梦香可让本座在你的梦中停留一刻,时间不多,本座便长话短说了。”
玉栖弦道:“谷主请说。”
万清挥了下袖子,顿时面前生出一套桌椅,他拉开其中一把椅子坐下,示意玉栖弦坐在对面。
“你可知本座为何会命那蠢徒留在你身边?”
玉栖弦摇头。
万清叹了口气:“本座那蠢徒与你之间已有联系,他欠了你因果,若是就这么让他走,待日后渡劫必会被天雷劈死。”
玉栖弦挑眉:“谷主当真爱护弟子。”
他大约能猜到孔泷是欠了自己何因果。
若不是孔泷自最初的一世暗算他,玉栖弦便不会身死,不会与天道签订契约,更不用轮回多世。
修士之间最怕的便是与人欠下因果,事情一旦掺进了因果,那么必然会变得无比复杂,后果难料。
不得不说他还真有几分嫉妒孔泷了,虽万清面上对他无比嫌弃,张口闭口蠢徒蠢徒的,但那维护之意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
就有点类似于“这个人只有我能欺负”的感觉。
不过,万清特地要入梦来和他说的事情。应当不会只是这个吧?
果不其然,接下来对方话锋一转道:
“十七年前的某夜,本座算了一卦,算出有一位身怀大气运者降世。”
“而那个身怀大气运者,便是你的师弟。”
玉栖弦瞳孔穆然一缩。
“玉栖弦,你可知祁寒与此方小世界未来命运息息相关,他现在决不能死?”
“…………”
玉栖弦的面上仿佛覆上了一张寒冰做的面具,令他看上去冰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道。
万清对于他的不肯承认没有在意,只是笑笑道:“凡是身怀大气运者,皆是有着能够于绝死之境逢生并更上一层的能力与运气的。”
“如果你不信任本座,大可以去试试看倒底能不能杀了你那师弟,若你完全相信本座说的话时,便让那蠢徒来通知本座吧。”
玉栖弦:“……”
闭了闭眼,他道:“我知道了。”
随着他的这句话结束,他的身形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玉栖弦看着他,忽然道:“你为何要帮我?”
“本座暂时并未有飞升的念头,所以这小界,还不能亡。”
万清的这句话端是说得狂妄无比,但玉栖弦却对他话语中的肆意潇洒讨厌不起来。
事实到底如何他是会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辨认一番,倘若是真的……那么他针对祁寒的计划势必要做出修改了。
入梦香时效已过,玉栖弦等了一会周围却仍旧是一片白茫茫之境。
玉栖弦微拧了一下眉,捻诀念了一道清醒诀,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按理说在用了清醒诀之后他应该很快能脱离梦境的。
难道万清骗了自己?
不,不对。玉栖弦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
万清是修为不逊于净水尊者的大能,他这样的人不屑于欺骗一个一只手就能碾死的人的。
那么便是这所谓的入梦香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效用,只是万清没告诉自己罢了。
玉栖弦略微沉思之后,便重又安定下来,等待入梦香的效果彻底消失。
不知等了许久,忽有一阵箫声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只听得人不觉心也凉了下来。
玉栖弦想站起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他暗暗心惊,此时周围的雾气却变得越发浓稠,浓到他甚至看不清自己身体的程度。
玉栖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雾气已散的干干净净,他整个人以一种半躺的暧昧姿势靠在某人的怀中,那幽幽的箫声此时出现在了头顶上方。
认识到自己此时的状态,令玉栖弦感到有些尴尬。
他再次试图移动自己的身体,却仍然失败了,四肢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好像陷在了棉花堆里一般无力。
头顶的箫声停了。
一声轻笑响起,有一只手抚上玉栖弦的面颊,缓缓的摩挲起来,玉栖弦心头窜起一股怒气,用尽全力勉强偏开头去。
那只手顿了一下,似是被他的抗拒给激怒,移到玉栖弦雪白的脖颈处,然后狠狠的掐了下去。
玉栖弦张开口艰难的呼吸着,然而空气越来越少,他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溢出泪水来,脑袋嗡嗡作响,眼前有些发黑。
忽然他被人翻过身子,两瓣火热的唇吻上了他,以绝对温柔缠绵的方式将氧气一点点的渡了过来……
一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