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吞瞪了一会儿，气道，“我和喻哗约了九点的，现在都九点半了。”
叶起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我的错别生气，现在就去。”
去个屁，最好那个喻哗有点自知之明自己滚回家去。
何吞挣扎了下没有挣脱开，只得哼哼两声，“那我们去穿鞋。”
叶起见人不气了，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起身去玄关。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到了公交站台，叶起千叮咛万嘱咐亲自把何吞送上了公交车，何吞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迷路，一定会在天黑之前回到家，叶起才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公交车。
这是何吞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但在陆地生活了将近三个月，又在学校生活了一段日子，现在对人类社会已经挺熟悉了，不怕人，见到比较新奇的事物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但听到报站的时候，何吞还是炸了一下，急忙按下车键，“司机，我要下车。”
幸好幸好，没有坐过站，何吞小小骄傲了一把，啪嗒啪嗒走在人行道上。
他和喻哗就约在了这里，可下车左右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明明喻哗说就在这里的呀，何吞人生地不熟的有些慌张，扁了扁嘴去找手机，却被身后一个猛扑上来的人吓得鼓起了腮帮子。
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一条受了惊吓就会膨胀的鱼了！
喻哗看着何吞被吓傻的样子哈哈大笑，“怎么，吓傻了？”
何吞呆呆的望着眼前笑得一脸得逞的喻哗，半晌才转过弯来，也跟着傻乐，“你刚刚在哪里呀？”
喻哗哥俩好的搂过何吞的肩膀，大笑道，“躲在树后面，你没看到吗？”
“我脑袋后面又没有眼睛。”
怎么可能看得到？
“哈哈哈，何吞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喻哗笑得不可自抑，笑声飘出好远好远，直到飘进不远处躲在树后的一个眼底冒着熊熊三味真火，想把笑源烧尽的某位老父亲的耳朵里......
叶起直想把放在何吞手上的咸猪手给盯出一个洞来。
他送了何吞上车，走了两步又后悔了，急忙打车来到何吞下车的地点，看到安然无恙的何吞还没有松口气呢，紧接着就是何吞傻不拉几被人搂着走的画面。
叶起看着何吞傻笑的脸，渐渐只剩下一个背影，他的眼里是热的，身体却由不得自己发冷起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小变态的笑容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
叶起收回目光，感觉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暗骂自己，你他妈装什么大度，早八百年就不该让小变态上学，惹出一堆闹心事。
另一边的何吞傻了吧唧跟人走，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
“你家就住在这里啊？”
两个人站在一栋大楼前面，何吞歪着头，没看懂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喻哗绕到何吞的身后，推着他的背往里头走，“进去吧。”
何吞想回过头去看喻哗但又不得不往前走，只得放弃。
喻哗的家，怎么和叶起的家不一样啊，这么多人？
何吞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类，一时间有些傻眼。
喻哗的脸骤然在他面前放大，何吞下意识退了一步，傻愣着看着喻哗，喃喃，“喻哗，你家里人好多啊......”
上次隔壁海区鱼妈生的小鱼都没有喻哗家里一半人多。
喻哗哭笑不得，“谁跟你说这里是我家了，你不是说喜欢游泳，这里是体育馆，有游泳池，待会我们可以去游泳。”
一听到游泳两个字，何吞的眼睛瞬间澄亮起来，满脸都是溢出来的喜悦，就差尖叫了，大声重复着，“游泳。”
喻哗点点头，“喜欢吗？”
何吞把头点得飞快，“喜欢喜欢。”
他一心就想蹦到水里去，浑身的细胞在一刹那都躁动了起来。
喻哗见他这副模样，很快就带他去用品区，两个人挑了泳裤，存好东西，何吞已经兴奋得在一旁之打圈了。
喻哗靠在置物柜上，眼里倒影着何吞，何吞已经换上了泳裤，皮肤特别白，显得整个人水灵灵的，两条白嫩的腿在原地有意无意的蹬着，上半身也很好看，虽然有些瘦弱，但很紧致。
他正打量着，何吞已经按耐不住雀跃，催促着，“喻哗，我们能去游泳了吗？”
喻哗看着何吞纯净得几乎见底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酸意，他真的是很羡慕叶起了，好像这双眼里装得永远都是叶起，如果他也能住进这双眼中，一定会很幸福。
喻哗再三确认何吞是会游泳的，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带他去了一米五的区域，谁知道到了泳池，何吞根本由不得他控制，一个晃眼，那两条白嫩嫩的腿已经跑离他，直往二米区。
喻哗急忙跟上，不远看见何吞动作行云流水扎进游泳池里，水花不大，弧度很优美，喻哗脚步渐渐慢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游泳池里畅游的身躯，嘴角的笑容越扬越深。
叶起回到公寓，也快到了午饭时间，平时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今天怎么都提不起胃口。
少了小变态，家里都有点冷清了。
叶起努力说服自己，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何吞身边，何吞迟早有一天要自己独立，有自己的朋友，但无论怎么给自己灌输大道理，叶起还是没有办法释怀。
他就想何吞是他一个人的，在他所在的范围里，永永远远不要出去。
叶起，你这个自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