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队伍于第二天清晨出发,一路乘坐直升机、客车等交通工具,辗转几日来到危地马拉城。
路上迈克尔与沙克将军进行谈判,以失败告终。作为结果,迈克尔必须留下所有他的队员,只带上白约翰、尼克跟随队伍。迈克尔不得不提前支付佣金,与蜈蚣的团队解约。
同时,因为队伍太庞大,沙克也留下了大多数士兵,只安排一支十人小队保护我们入山。
一切安排妥当,又在危地马拉城购置了些必要装备,血十字军团的人开车送我们上路,行到山穷水尽,他们原地等候,我们探险队步行前往坐标所在地。
危地马拉的西南部山区是地球上板块运动最活跃的地区之一,在太平洋板块和美洲板块的挤压下,形成了很多活火山。平均海拔在三千米左右,到处都是高山、谷地和迷雾松林,人烟稀少。但因为这里盛产火山玻璃、黑曜石、玄武岩以及制陶黏土等必需品,曾经吸引了大量玛雅人在此定居,文明盛极一时。
根据索菲亚介绍,这个地区的玛雅文明被称为高地文明,在生活习性、建筑风格和宗教信仰上与低地地区有很大的区别。
时近中午,一行人走在无边无际的松木林中,又饥又渴。安德里与沙克交涉,准许我们原地休息二十分钟。
我正喝水,刘叔凑过来跟我说:“你说这些士兵是不是死人,怎么一点儿不喘呢!我都要累死了。”
我道:“人家都是职业士兵,受过训练,不累很正常,你看疯子不也没咱俩喘的厉害吗。”
“他是牲口,不能跟他比。哎?我总觉得这些士兵身上有股子死人味儿。”
“这么说话,小心引火上身,跟这儿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可救不了咱们。”
“叔儿我是不会说那鸟语,要不然我说死他。”刘叔盯着坐在远处石头上的沙克说。
“别扯了,赶紧歇着,晚上说不准到什么时候呢。”
继续上路以后,我们状态好了一些,但没坚持多久,就又跟不上血十字士兵的脚步了。终于挨到天黑,沙克选定了一个避风地带开辟出来一片营地。人们就地驻扎。
营地被分成两个区域,沙克和他的士兵们在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东面,我们在条件差的西面,中间间隔大概五米左右。
升好火,人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吃些简便食物一边闲聊。刘叔脱下袜子,指着脚底的血泡跟安德里抱怨:“来,老安,你看看,哪有这么走路的?当我们是推土机啊?”
安德里憋着笑,“血十字军团的行军速度是在无数任务中练就出来的,别说是你,就连我也跟不上。”
“我这常年在树林子钻的也跟不上。”疯子道,“你看,我脚上的泡不比你少。”
“我也有。”我说。
“好了!”索菲亚忽然叫道,“男士们,你们能不能不在吃饭的时候脱下袜子讨论脚的事情?”
“见笑了,妹儿。”疯子不好意思地穿上袜子。
刘叔不以为然,扒开脚趾头搓脚趾头缝里的泥,边搓边叫,“哎!真他大爷的舒服,这要是有个老妹儿给我做个足疗,活活美死!”
人们只顾笑。我看索菲亚差一点吐了,赶紧让刘叔把袜子穿上。刘叔把手指头拿到我面前,问:“作家,你看我这脚不臭吧?”
我咬牙道:“你丫要是再不穿上,晚上我就趁你睡着把你脚趾头剁下去。”
刘叔嘿嘿一笑,穿上袜子。
浓雾笼罩,森林中越来越黑,半山里不时传来一阵阵鸟鸣兽啼。
人们吃饱喝足,安德里道:“时间不早了,大家就近找个合适的地方早点休息。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只管睡觉,士兵们会给我们提供安全保障。另外,千万不要试着逃跑,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
说完,他在一棵大树下铺了些草倚着树闭上了眼睛。
我们又烤了会儿火,也都各自找地方睡了。
晚风轻拂身体,似乎正在带走疲倦,我躺在一根倒树旁想着安德里说的“不管发生什么都只管睡觉”,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半夜,我听见一阵“嗡嗡”的声音,警觉地醒来。我茫然地坐起来寻找声音来源,脑袋忽被一只大手按下,随后嘴又被堵上。
借着火光我看清那是迈克尔。
我长舒一口气,朝他点了点头,他松开手。而后我俩一起伏在倒木后边悄悄抬起头。
对面是士兵们的营地,营地中央被清空,点着四五堆篝火,十个士兵和沙克将军光着上身,围坐在火堆旁,彼此搭着肩膀,低着头,把头顶朝向火焰,正齐声念诵着什么。
我大为惊骇,瞪大眼睛问:“他们干什么呢?”
迈克尔回答道:“应该是一个古老的仪式,我被这声音吵醒,见他们正在这样。”
“仔细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我听了,不是通用语言,无法理解。”
“这回邪乎了,难不成真是一群妖魔鬼怪?”说话时,我注意到在每个士兵包括沙克的后颈下面都有一个圆圈红十字的烫伤标记,跟他们衣服上的符号一样。
随着时间推移,烫伤痕迹发出红光,士兵们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低沉,最后声嘶力竭,无比痛苦。
我看得出神,没有注意到有人朝我走来,等我注意时,他已来到我耳边。我猛然转头,看见安德里。
他微笑着趴在我身边,说道:“不管如何叮嘱,言语总是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