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禁,苏慕蓁等人便被安置在了宫中留宿。知晓苏慕蓁思妹心切,李令月借口与她叙旧,便从王方翼身边将她唤了过来,带她去了婉儿寝宫。
“姐姐!”远远瞧见那抹高挑身影,苏慕凝顾不得礼数便笑着跑了过去,一把钻入苏慕蓁怀里撒娇般地蹭了起来,“姐姐。”
“这么晚还不睡。”苏慕蓁将妹妹搂在怀里,细声呵护着,“让我瞧瞧瘦了没?”
苏慕凝撇了撇嘴,“先生说我的脸好像圆润了。”
妹妹忧悒的小模样触了苏慕蓁的心弦,苏慕蓁禁不住捧起妹妹脸庞,贴近仔细瞧了一番,看妹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忽而笑着在妹妹脸上捏了一把,“傻丫头,圆润看着才美丽。”
苏慕凝摇了摇头,挣扎地避开姐姐的魔爪,小声埋怨着,“一定都是被你掐得。”
苏慕蓁哑然,凝儿怎么这么可爱。揉了揉妹妹毛茸茸的小脑袋,苏慕蓁忽然忆起身后还有两位大人物,她面色一窘,回过头讪讪垂首道:“苏某失礼了。”
“无碍,这里也没有外人。”李令月温声笑着,她看了眼上官婉儿,眸里的笑意更添了几分,“婉儿,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们姐妹两叙旧了,走吧。”
“好。”上官婉儿轻笑,任由李令月拉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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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身子骨略有些疲惫的上官婉儿被大唐最尊贵的公主吻醒,她躺在李令月的怀里享了半刻温馨,而后便无奈地起身,准备随侍太后左右。
李令月亲自帮她套上朝服,依在她身后系着腰带,檀口却不安分,一直凑在婉儿的唇边喷着热气,道着她辛苦的言语。
上官婉儿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回过头嗔了她一眼,想要迈步离去,却又在迈了两步过后,调转回头,轻轻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揶揄道:“这下可否堵住你了?”
李令月脸上笑意不减,她装模作样地用指尖夹了夹自己的唇,乖乖地住了口。
上官婉儿忍俊不禁,带着一片欢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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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亦是太后临朝,只是这日朝堂有人提起了叛乱之事,提这事的人乃是中书令裴炎,裴炎手握檄文,犹豫着道:“启禀太后,近日大唐恐要发生叛乱。”
“哦?裴相公何以言此?”武太后沉声问着。
裴炎看了看手里的檄文,眉头一蹙,递了上去,“太后见此便可明知。”
武太后看了上官婉儿一眼,上官婉儿会意,走下高阶将檄文接过转呈给太后。武太后慢慢看着,那纸上书的果然是《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她默不作声,神色也不显喜怒,只继续问道:“以裴相公所见,如何才能平定叛乱呢?”
裴炎眉头紧皱,斟酌着,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以臣所见,那些小人造反是以圣上未亲政为由,若是太后将朝政还于圣上,相信日后必不会担心,这叛乱也可不攻自破。”
“是么?”武太后嗤然,她未加厉色,只对着裴炎道,“依我看,却还有更好的法子。”抬眸瞥向上官婉儿,上官婉儿颔首,向前迈了两步,传令道:“宣骆宾王、李敬业等人进殿。”
第49章
话音落下,便见着一行人从殿外走了进来。领头的是骆宾王,他身着五品朝服,步履沉稳,恭谨地朝着太后拜道:“臣骆宾王见过太后。”余下几人亦跟着拜倒,只是较之于他的意气风发,这几人便凄惨了些,重拷加身,衣衫发髻皆是凌乱。
武太后在这些人面上逡巡一番,而后将目光停在裴炎身上,淡淡觑着他,看着他微怔的面色,抿唇笑问:“这些人裴相公可识得?”
裴炎盯着那几人,微怔的脸上渐渐恢复常态,他绷着脸回道:“臣惭愧,并未识得。”
“既如此,我便为裴相公介绍一番。”武太后垂眸觑向骆宾王,轻轻抬了抬手,“这位是我新任命的正谏大夫骆宾王。”
骆宾王谢过起身,对着裴炎躬身施了一礼,“裴相。”
裴炎拧眉,正思忖着写檄文咒骂武太后的骆宾王为何会倒戈,他便又听太后话锋一转,寒声讥讽道:“骆大夫如此之才,裴相公竟不识得,莫非是上了年岁,老眼昏花了不成?”
武氏这是要借机针对他。裴炎心神一凛,暗道那妇人确实有些本事,何况骆宾王这样的才子未能官任要职,确是他的过错,他垂下头,无奈却不得不低声告罪,“臣有过。”
武太后不再瞧他,垂眸瞥向李敬业等人,她看着那些伏身言疚的人,恹恹说道:“至于这些,便就是你所谓的那些隐患吧。李司马,说说看,你们欲如何制我这个敌害。”
李敬业身子一颤,想起太后处置人的手段,便骇得话不成声,只匍匐在地呜呜悲鸣着,“有罪、告罪。”再看其余几人,不是吓得说不出话,便是同他一样跪在那里哭泣求饶,实在不成气候。
也算曾在朝为官,竟无一丝风骨。武太后默默喟叹,她觑了上官婉儿一眼,吩咐道:“婉儿,念吧。”
“是。”上官婉儿展开懿旨,朗声将收回李敬业皇姓,对几人赐予凌迟,并抄没家产的指令宣读出来。饶是早有预料,几人听罢,仍还是瘫软在地,上官婉儿瞥了几人一眼,便示意护卫将他们拉了下去。
一场叛乱就这样兵不血刃的平息,武太后愈加欣赏自己的女儿,而不知实情的朝中大臣却对这个高深莫测的太后越加敬服起来。
几个月后,被眼前利益冲昏眼的武氏族人开始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