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还在屋里睡,一点也没被喵吵醒。谢朝钻进暖和的被窝,赶紧睡个回笼觉。
安格斯喂完猫一回来就瞧见这两头挨着头,睡得正香,呼吸绵长,很安稳的样子。他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收拾掉屋里的猫毛。昨晚上他睡得也晚,和谢朝一块儿后作息都乱了。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谢朝醒了之后也不起床,靠在床头玩手机,崽崽趴在他腿上,大眼睛眨啊眨的。
时间太晚了,外头的帮佣敲了敲门:“先生,老布朗吩咐我过来送早餐。”
安格斯下床取了餐盘,第一次享受到送餐到床的服务,还是托了谢朝的福。他顺手把托盘放在床头上,“你们洗漱了没?”
谢朝扔了手机,拿了杯牛奶:“洗了。”他摸摸崽崽的头,“快起来,吃早饭了。”
安格斯哭笑不得:“你们都洗漱了,怎么不下楼吃早饭?”
“怕猫老大缠上我,惹不起。”谢朝砸吧了口牛奶,“放糖了吧,甜的。”再缠上真的就要把猫带回家了,和崽崽养在一块儿,让他伺候猫。
安格斯走去卫生间,“应该吧。”他直接去冲了个凉水澡,感觉身上都黏上了猫毛,还有谢朝身上的猫薄荷味儿,不冲不行。
崽崽趴在谢朝腿上不想动弹,没什么精神,“爸爸,我感觉我喝醉了。”
“喝醉了?”
“昨天偷喝了你一杯酒。”崽崽懊悔道。
昨晚上谢朝确实喝了点儿酒,还给崽崽尝了几口,他嫌弃不好喝。后来管家又拿了新酿的果酒,甜滋滋的,挺好喝,但谢朝没让他多喝。
“可能小朋友喝果酒不太好,你起来喝点牛奶缓缓。”谢朝没想到那和果汁一样的酒还能让人醉,有些果酒确实有度数,可昨晚那个真的几乎没有酒味。
崽崽慢吞吞地抱着被子起来,抿了口牛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正色地质问谢朝:“爸爸,你是不是要和安格斯结婚了?”
谢朝手一顿:“你听谁说的?”
“我猜的。”崽崽小口喝着牛奶,“你都告诉他我我们的秘密了,不是要和他结婚么?”
谢朝挑眉:“我什么时候告诉他了?”他和崽崽的秘密也只有那件事了。
崽崽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可是我感觉到他知道了,不是感觉,应该就是知道了。”
谢朝一愣:“是么?那我过会儿问问。”他咬着面包,这样也好,省得他找时间通知安格斯,择日不如撞日吧。
面包吃多了容易腻,谢朝咬了两口就不想动了。苏格兰的早上干燥得很,他现在居然挺想吃冷饮。
这边儿常年开暖气,暖气房里热气腾腾,冰淇淋还真有。谢朝拿了两盒,崽崽坐在他脚边上吃,吃完说:“我感觉我醒酒了。”
说得谢朝想揍他两顿,醉酒是这样的么?!
安格斯洗完澡出来,瞧见托盘里的早餐几乎没怎么动,两人都窝在床上吃冰淇淋。他的额头一跳,过会儿还是换床单吧,又吃早饭又吃冰淇淋的,今晚还要不要睡了。
谢朝抬头招呼他:“你吃么?”
安格斯就着他的手舔了口冰淇淋,奶油味的,太甜了。
崽崽看着他的动作,缩在谢朝身后,怕安格斯过来舔他的份儿。
谢朝吃完把盒子扔了,冰淇淋的凉意让他冷下来,他揪着崽崽,神色冷静地问安格斯:“关于谢子珩,你知道多少了?”
安格斯正擦着潮湿的头发,湿漉漉的水渍洇在胸口,露出整片漂亮的胸肌。他从昨晚开始就想找谢朝谈谈,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丢开毛巾,点头:“有那些猜想,只是不太确定。”
谢朝表示了解,把崽崽推到跟前:“那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崽崽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最后盯着自己的冰淇淋,“嗷呜”咬了一大口。
安格斯喉结滚动:“有。”
“嗯,那你问吧。”谢朝笑笑,眼底全是释然。
“崽崽他……真的是我的孩子么?”安格斯果然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是啊。”谢朝点头。
安格斯甩了甩发梢上往下滴的水珠:“是我们两的么?”
“是啊。”
“是你生的?”安格斯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只和谢朝发生过关系,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了。
“是啊。”谢朝淡定地微笑,“很奇怪么?”
安格斯的目光停留在谢朝的肚子上,神色惊奇:“不,我只是觉得很神奇。”
谢朝下意思地摸了下肚子,笑着说:“嗳,你以前做过医生,医生会不会有职业病,看到反常的现象都会想解剖来看看?”
安格斯吓了一跳:“怎么会,又不是医学怪人。”他失笑,“电影剧本看太多了。”
谢朝耸肩:“反正我妈喜欢收藏牙齿。”他挪到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我曾经问她,你为什么喜欢我爸,你猜她怎么说?”
在安格斯的印象里,谢朝妈妈杨莉是个热情温柔的女性,很好相处。谢朝爸爸是个话不多的中年男人,符合父爱如山的那种形象。他想了想说:“阿姨可能喜欢你父亲的成熟和责任心。”
“哈,我妈说因为我爸牙齿好看,所以她喜欢。”谢朝歪头,“有时候我妈简直神奇,我觉得你用这个词形容我,我同样感觉……嗯……很神奇。”
安格斯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