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肆,你要记住我的眼神,这个眼神,这个才是渊儿,其他的人都不是渊儿,明白吗?”
宗政君千总感觉他说话怪怪的,但也点了点头,道:“好,我会记住的!”
得到宗政君千的回答后 ,洛祁渊点点头,这才安静的睡去。
翌日凌晨,小全子进来催床,却见自家皇上根本没躺在龙榻上,反而和洛祁渊一起躺在一边的侧榻上,一时傻了眼。
但也没来得及多想,到宗政君千旁边,道:“皇上,起床了!”
宗政君千是极易惊醒的,听到这声音,立刻就醒了。
小全子还要说点什么,宗政君千怕惊扰了正在熟睡的洛祁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全子做罢。
宗政君千道:“到外面候着吧!”
小全子退了出去,催促宫人把洗脸水抬进去。
宗政君千早年在外作战,洗脸穿衣这等事一向自行解决,所以抬水进来的宫人,抬了水后,也就乖乖退去。
自己洗了脸穿了衣服,到洛祁渊身旁,在他颊上留下一吻,才舍得退去。
日上三竿时分,洛祁渊终于醒了过来,只头昏眼花,脑袋中的痛楚有一波无一波的传来。
宗政君千坐在几案前看书,见他醒过来,走了过去,关切道:“渊儿,醒了!”
洛祁渊却一手推开他,忍着痛,皱着眉道:“别假惺惺!”
说着兀自起了身,给自己倒了盏茶,一口喝下,落坐于桌前:“虽然不知道你的居心,但皇上您该不会想要这样把我藏在承颜殿一辈子吧?”
宗政君千急忙解释:“当然不会,渊儿昨晚不也好好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洛祁渊一惊,昨晚,昨晚他睡去的时候,他好像还在批阅奏折吧!据此看来,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称得上“好好”过。
难道是精神离析,再加上自己刚起来时的症状,洛祁渊可以确定,他体内住着的两个人,有一个出来过,可是会是哪一个呢!
要是女性化的魅儿出来,那还真是糟糕,这人见了男人就会扑上去,那不正合了宗政君千的意。
魅儿这个角色是极影告诉他的,这个角色出来时,听说自报了姓名,且只会在他受了极度痛楚后才现身,目的大概是减轻他的痛苦,因为每次魅儿来过,他都会感到神清气爽 ,没有一丝痛楚。
因为当年救下极影,受过“琴笛印色”的摧残,落下了病根,后来在和宗政君千回京时又受了一次摧残,这体内的两人就更是不安分了,他一直靠维持情绪的稳定来安抚两人,但另外一个,他自己也仅仅感觉到他的存在,或许没有出来过,不过,就是出来了,他再次回来时,也是一无所知,若没人告诉他,他自是什么也不知道。
洛祁渊微微皱眉,假装镇定,但心中早已乱入麻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真是该死,要是魅儿,真的是脸面都丢尽了,想到这些,心中一下子就寒颤起来。
但也没有理由问宗政君千说“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那不明摆着是神经病嘛!
算了,算了,做好自己即可,管他呢!
但总也没敢再说什么,要先是自己侵犯了别人,现在又来质问别人,也没道理。
又一想,他刚才回来时可是头痛欲裂,所以这个人不是魅儿,那他会是谁?就是另外一人了。
宗政君千仍旧“渊儿,渊儿”的喊他,记得只有阿肆会这么喊他啊!为什么宗政君千也如此喊他呢?
难得这体内之人以前就出现过,然后误以为宗政君千就是阿肆,又或许是对宗政君千一见钟情,然后……
洛祁渊不敢想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越来越乱了,不然,宗政君千干嘛也这么喊他?
宗政君千见他不回话,道:“渊儿,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不会委屈了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说着将他搂入怀中,洛祁渊却不适应,因为那个对他一见钟情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洛祁渊伸手推开了他:“干嘛呢?有什么话好好说,抱来抱去的!”
宗政君千也是一脸迷茫,昨晚的他和现在的他,真的不是一个人。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昨晚洛祁渊迟迟不敢睡去了,因为他的身体总被另一个人占着,而此时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渊儿。
宗政君千意识到了这点,一手抓住他的下巴,似乎要把它捏碎。
冷冷的道:“看着朕!”
落祁渊感觉得到下巴上传来的疼痛,开始无语,一会冷一会热,真怀疑宗政君千这人是疯了,自以为自己是帝王,什么事都为所欲为,他就是不如他愿,就是不看他一眼。
宗政君千手上加大了力度,稍一用劲就将他的头带了过来,正对着自己,可洛祁渊的目光仍旧看向别处,宗政君千气极,冷声道:“朕叫你看着朕!”
洛祁渊依旧像没听到一般,但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倔强无比的洛祁渊绝对不是他的渊儿,从眼前这人的脾性、反应来看,绝对不是,他的渊儿那么惹人怜爱,那么清纯无邪,而眼前之人只有冷漠倔强。
他的眼睛也不再水灵灵的闪光,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句话:“阿肆,看着我的眼神,只有这个眼神的渊儿才是渊儿!”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宗政君千的手忽的位移到洛祁渊的脖颈上,狠狠掐住,只差离地而起。
冷怒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强占了渊儿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