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把手里的水杯放到面前的小圆桌上,玻璃和木头碰撞发出轻轻的当啷声:“我现在已经不爱吃那些了。”
齐煊楼深深地看着他。
宁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低着头看手机,只能看到他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儿,和半边脸颊的线条。
过去像一只手,轻轻地摸到了他们的心脏上。
两人一起吃了饭,齐煊楼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笔记本看文件。宁也比他还忙,虽然也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节目,但手机此起彼伏地响,三分钟一条信息十分钟一个电话,吵的齐煊楼都忍不住问他:“你平常电话信息都这么频繁的?”
“不然你以为。”宁也低头查消息,是温珊珊发来的关于纪少衡新剧的卡司阵容,她准备二选一,发过来让宁也先看看给个参考。看完了宁也给温珊珊回电话:“喂,珊珊。”
齐煊楼脸还对着笔记本屏幕,心思也不在工作上了,耳朵更是早就立起来,眼神也偷偷摸摸地往宁也身上瞟。
珊珊?
……温珊珊?
温珊珊回来,他怎么都不知道的?
这不可能啊!
估计是同名。
紧接着宁也的话就打碎了齐煊楼的幻想:“少衡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还是稳着点来,一炮而红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我的意思还是往长线放,你也可以顺便考虑一下怎么公关他最麻烦的问题了,随时得做好战斗准备才行,知道吧?你发来的那两个剧本,我再考虑一下,你先定着,我们明天再讨论。”
好了,齐煊楼不需要再听也可以确定了,他俩肯定是在说纪少衡性取向这个事情没跑了。
连温珊珊都跟宁也一起并肩工作了,齐煊楼觉得自己还在洛安,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当年立的flag,一件一件的回来打脸,不能忍了好吗。
挂了电话,宁也发现齐煊楼一股劲儿盯着自己看。他朝齐煊楼怀里的电脑努了努下巴:“你是不是看得地方有点不太对啊?”
齐煊楼问他:“温珊珊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宁也手机里又进来了短信,他边看边说,“现在给纪少衡做经纪人呢,还不错。”
齐煊楼习惯性diss温珊珊:“十秒钟就够炫出脑子里全部知识库存的人,好在哪?被纪少衡的竞争对手毫不费力的打败也算吗?”
卧槽多大仇。
宁也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齐煊楼:“你一个大男人,背后说一个女人坏话,很得意的是吗?”
齐煊楼摊手:“我就称述个事实而已啊。”
宁也懒得跟他耍嘴皮子,白他一眼又低头看手机去了。没人跟齐煊楼吵架,他有点闲不住,又主动挑事儿:“我说,你们公司现在就隋宋和纪少衡两个能撑门面的吗?”
这人没完没了了是吧?
宁也一副你接着装逼我就静静看着不说话的表情。
齐煊楼微微一笑:“需要金主吗?可以垫资的那种。”
短短几年不见,齐煊楼不要脸程度疯长了啊。以前还有点自尊心,现在连自尊心都不要了是吗?
宁也也对他假笑:“要是要,不过我们家艺人都很值钱的,一般粗的腿看不上。”
齐煊楼显然是做过调查的:“五年内,从最佳新人到视帝影帝,都不成问题。怎么样?”
宁也单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手指蜷缩撑在耳后,歪着头看齐煊楼:“行啊,你要什么?”
“想要经纪人。”齐煊楼看着宁也,意图明显,“经纪人最贵了,买也买不起,追又追不到,就想找点别的捷径。”
宁也嗤笑:“经纪人不需要视帝影帝,不到位的,谈判崩了,洗洗睡吧。”
他站起来圾着拖鞋去洗澡了。
齐煊楼哎了一声:“考虑考虑啊!”
回答他的是宁也关门的声音。
齐煊楼本来也就是逗他玩的,见宁也跑了,自己又低头看电脑屏幕,看了会儿琢磨着,适当的带一下宁也他们也可以啊,反正自己这边也要做广告不是吗。
瞧给宁也忙的,生病都不能好好休息。
又觉得自己真这么做,宁也肯定会不高兴的吧。他那么傲。
哎,每次面对宁也总要百转千回想七十二种意外,危机公关做到最全面最好,但是到最后也总是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他完全不会在意。
宁也脱了衣服,把身上都冲湿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把行李包中的洗漱用品拿出来,忒么蛋疼。淋浴房里隔板上摆着的是齐煊楼用的,毛巾倒是挂上了新的。
宁也想了想还是准备凑合一下算了,擦了把淋浴房的玻璃门,看见洗手台上摆的整整齐齐放着的东西,好像有点眼熟。
他拉开门看了看。
齐煊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帮他整理过的,把宁也的洗漱用品和他自己的并排摆在了一起。两支电动牙刷品牌不一样,外观也不一样,但是都是直立起来的,并排墩在一起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和谐。
原本已经模糊了许多的记忆,又仿佛渐渐开始鲜活起来。
第二天早上,宁也起来的时候齐煊楼已经不在家里了,餐桌上给他留了个便条:厨房有早餐,药在餐桌,中午等我回来。另,我转告阿姨不用来打扫,你如果觉得需要拨她电话。
下付一串电话号码。
宁也四处看了看,钻到卫生间去洗漱。洗完了顺手整理了一下台面,擦了把镜子,觉得卫生也能凑合,就别叫阿姨来打扫了吧。
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