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头都不抬:“注意素质,看什么呢你。”
“看点儿吃的。”齐煊楼面不改色,“秀色可餐呀。”
跟他计较吧, 挺没意思的一个大男人;不计较吧,没完没了言语骚扰,宁也觉得自己留在洛安这个决定从根本上来说就是特别蠢的。
要不是怕传染给隋宋……
算了,马后炮。
宁也怎么说还是休假养病, 睡的早, 十点就关门了。
等齐煊楼睡的时候已经快一点半了,他主要怕宁也发烧, 不放心, 又去宁也那边看了看。
门关着,齐煊楼推门略微发出点声音,宁也醒了:“齐煊楼?”
“你接着睡。”齐煊楼压低声音, “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一摸,反正温度不低。
宁也推开他:“没事儿。”
“量量体温吧, 摸着有点热。”齐煊楼转身出去找体温计了,他昨天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的。
测了体温,三十八度四, 倒是还可以,主要怕加重。
“大半夜别折腾了,这点热度不碍事儿。”宁也催齐煊楼去睡觉,“你去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有退烧药,要不喝一袋。”齐煊楼说,“别等会儿更烧。”
宁也:“三十八度五以上才退烧呢,着什么急,真没事儿,你去睡吧。”
齐煊楼轻手轻脚出去了,隔了一会儿又折回来。
宁也身上痒又热,有点昏沉,懒得跟他说话。突然觉得旁边的床被压下一块,被子被朝他这边推过来,齐煊楼躺到了另一侧。
他的声音很轻:“我在这边睡吧,等会儿再起来看看。那天医生说的挺严重的,我怕你一晚上烧到四十度还在硬撑,烧坏就麻烦了。”
宁也假装没听到,没搭话,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他自己摸了摸脑袋也摸不出热还是不热,但是也没觉得很难受。宁也稍微动了一下,旁边齐煊楼也醒了,手指贴在宁也脑门儿上试了试温度,松了口气:“还好。”
他从床头柜拿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该起了。
他赖着定了定神,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起,但还是挣扎着坐起来,撑了撑胳膊活动了一下提神。
然后没跟宁也说话,悄悄出去了。
宁也手机关着,他也想偷偷懒,但是看齐煊楼已经起来了也大概能估计到时间,初冬天亮的晚,别看天黑,时间不早了。
在起床和接着睡回笼觉之间,安逸很快打败了勤快,宁也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倒是齐煊楼……石化在了洗手间的镜子前。
宁也睡了个回笼觉再一次醒过来,日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漏了进来,这次不用想,肯定已经是大亮了。他慢慢吞吞起来,慢慢吞吞晃到外面去洗脸,一开卧室门,嘿呀,被吓了一跳。
齐煊楼怎么还在?衣服都没换还穿着家居服,这人今天索性连班都不上了吗?
齐煊楼本来在低着头看电脑,听到宁也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挺一言难尽。
……卧槽。
宁也崩溃了:“你……以前没得过水痘?”
齐煊楼摊了摊手。
“妈的那你不说啊!”这都什么事儿,“这病高传染你还跟我一起吃饭一起睡?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齐煊楼耸耸肩,觉得宁也的形容挺贴切的,低头看电脑:“我也就当休假了。四五年没休过假,我就不能放松一下吗。”
“这是一回事儿吗?”宁也走过去,扶着齐煊楼让他抬头——脸上几颗痘,不多,宁也又撩起他的衣服下摆看身上,身上比较多。
宁也气得想骂人了。
齐煊楼看他活蹦乱跳地发脾气,有点好笑,推他一把:“去吃饭。”
“妈的智障。”宁也找不出什么稀罕词形容此时的心情了,勺子送饭到嘴里,再抽出来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牙齿划过勺子的声音。
这下可好了,齐煊楼跟宁也两个病人扎堆蹲在家里,你看我我瞪你,互看对方一张痘痘脸,十分崩溃。
齐煊楼问:“你早上起来量没量体温?要不再去看看?”
“走吧。”宁也气急败坏地去换衣服,“就算我不去,你也得去不是吗!”
嗨呀,待遇提高了点儿,宁也都肯陪他去看医生了。
自从昨天听到宁也说了句梦话,脑补了宁也也喜欢自己,齐煊楼觉得人生都被照亮了,得个水痘算什么呀,何况还是宁也传染给自己的。
心甘情愿。
果然对待宁也还是得靠时间慢慢磨。
他就是心软。
两人一起去了趟医院,买了药,回来家里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合就吵架,全靠外卖过日子。多亏了科技进步服务业发达,才不至于饿哭在齐煊楼家。
一晃眼,一个礼拜过去,宁也身上的痘痘明显开始结痂往下退了,齐煊楼觉得好日子过得真是太快了:“你什么时候回榆城?”
“后天。”宁也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回去看看隋宋新专辑的选曲,排排他的时间。纪少衡也进组了,有空我也得去盯盯他。新人容易吃亏,我不太放心温珊珊。”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洛安?”齐煊楼又问。
宁也仔细想了想:“今年没安排,明年也够呛。”
齐煊楼脸有点塌。
宁也管他心情好不好,火上浇油:“没事我来干吗?”
“不来拉倒。”齐煊楼哼了一声,“有空我去看你。”
“别!别,啊。”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