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的紫洲捂着脸狠狠的回瞪着淳于风,撩人的凤眸中溢满委屈的酸涩。
“我偏偏不让你如愿,我让你好好的活着为老大,老二,老五的死赎罪。”淳于风字字道,冷嘲的眼神刺痛了面前的紫洲,紫洲无力的闭上眼,心力交悴。
对峙间,屋外传来连连惨叫声“杀人了!杀人了!”一时惊堂四座。
淳于风示意伏志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伏志方打开房门,迎面扑来一满身污血的男子,带刀武士拔刀相向,但见那人已倒在他们面前,一带刀武士上前几步用刀拨开那人的脸,待看清是谁,令他们猛吃一惊,若没看错的话此人应是前天在路上所遇的鲍家寨的二当家鲍褚钧。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客栈的二楼已聚满了人。
第一个念头浮在伏志的脑海“嫁祸”但转念一想,二楼人虽不多但并不是没有人看到,都可作为证人。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三个小姑娘,其中一位便是那个叫“阿喻”的姑娘,她与其中一人只看了一眼便哭喊着扑上去,只有另一位姑娘跟在后面不做声,一直垂着头,眉间略蹙。
而雅间的淳于风行至门槛,旁看,伏志也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人群中一年轻男子道:“姑娘你们可是江东的鲍家寨。”
那个叫阿喻的姑娘抹了两把泪:“是!”
“死的这人不会是……”
“他是我们二当家的。”另一姑娘抽抽噎噎的回道。
众人微嘘,其中有人切切私语:“鲍家寨的势力横跨整个江东六郡,死的此人便是鲍家寨龙头老大鲍梨的压寨丈夫鲍褚钧。”
另一人又道:“是谁如此大的能耐居然敢得罪鲍家寨。”
“鲍家寨私人恩怨不便与他人说,各位请让路。”阿喻言闭,人群中已让出了一条路,几个姑娘已架起鲍褚钧的血淋淋尸体,地面上划出了长长血痕。
主角走了,众人只觉无趣,不消一刻也施施然散去,惟剩下几位店中的伙计打扫地上的血迹。
紫洲在王太医的搀扶下行至淳于风身边,看了会许久方道:“堂堂鲍家寨二当家的死因竟如此简单?”
淳于风未回,面上呈现出不同以往的惊异之色,目光直直的望着对面一处。
第6章 第六章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个面容清瘦,一身白色长袍,仙风道骨的男子,他旁边站着一熟悉到惊心的背影,下一刻那两人便转身进了隔间。
“他是……”紫洲惊呼道,面上难掩惊惧之色。
淳于风收回目光,简言意骇道:“不是!”
“那个人很像!”
“只是很像,并不代表是!”
紫洲思绪急剧混乱,指节泛白的手攥紧门槛的边缘,望着淳于风又恢复以往波澜不惊的神情,难以看出他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那个背影他是否看没看到正面,如若看到正面,如若真的是,淳于风为什么会隐瞒,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早在两年前淳于孤睿已死,那人只是很像。
揣测犹疑间,小二走进来打破了他们的沉默,南面上好的厢房已打点好,问他们要不要入住。
淳于风看都没看紫洲,先一步走出房门,紫洲便由伏志搀扶着紧跟其后。
行走间,紫洲有其意的看了伏志一眼,伏志领悟,在他手臂上写了两个字“不是!”紫洲便松了一口气,但心里总觉的插了一根针,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在小二的带领下他们下了二楼,看着外面已黑的天色,热闹的街市,紫洲随口问了句:“外面好像很热闹?”
走在前面的小二道:“小少爷有所不知,咱们这为庆祝优昙花盛开,城中连着七天都会有花灯会!”
言语间,他们已穿过前面的饭铺来至后面的大院,紫洲突然停下脚步,唤着前方的淳于风:“父亲!我想去看花灯会。”
淳于风背对着紫洲,道:“你身子太弱,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水路。”连带着一串动作无端生出几分冷酷。
一旁的小二见了,腹诽着世间竟有如此寡情的老子,儿子病成这样做老子的既不担心也不焦急。
“伏志!他不去,你陪我去。”紫洲赌气道,苍白的病容泛起一抹恼怒的红。
伏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向淳于风,又看向紫洲,左右为难道:“少……爷!”他们俩一闹脾气苦的是他们这群奴才。
几人僵持着,一旁的小二到生出几分兴味,静待到底是老子杠过儿子,还是儿子杠过老子。
半晌,紫洲朝着伏志慢悠悠道:“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着甩开伏志的手,往回走,没走几步,脚下忽的一痛,身形一栽,便栽到了急速而来的淳于风怀里,淳于风带有叹息的声音响在耳畔:“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淳于风终是拗不过紫洲,命伏志,王太医留下打点房间,只带了两名带刀侍卫。
长街两边的莲花灯,远远望去宛如一条长龙,空中零散散的孔明灯,将漆黑的夜空衬的繁星点点,街市上人烟鼎沸,香火弥漫于顶。
紫洲拉着淳于风来到一卖佛珠的小摊,摊主见他们身着不凡,更是极力推销。
斑斑驳驳的灯光下,紫洲一排排的打量着泛着异样光亮质地不同的佛珠,心下打算买下一串送给他身边的那个人,也算临死之前留个念想。
黄晕下影绰绰的隐着紫洲温润憔悴的侧脸,淳于风伸手理了理挡在紫洲眼角的发丝,声音不经意的柔下來:“洲儿喜欢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