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沈君瑶倒吸了口气,幽深的瞳孔中带了几许的悻然:“我现在不想知道你是谁了。”
“为何?”娄修胤倒是没明白沈君瑶的套路:“爷若不告诉你?你不得好奇个半死。”
“可我若知道你是谁,岂不是自讨没趣。终究日后还是要和离的,不过就是一场鱼水/之欢,无须放在心上。”
沈君瑶撇开了娄修胤的呼吸,她抿着唇,心思有些深沉。
她本不是沈家罪女,若眼前的假李迎是皇族中人而她要真成了皇室侧妃,娄修胤必是要顾及沈昭蓉生母的身份。
她的仇不得不报,却也不能被娄修胤的权势所连累。
最好的状况莫不就是一个人扛刀血战,毫无顾忌。
“和离……”娄修胤听到这两字,瞳孔微缩,他这是被狠娇娘嫌弃了?
“不想知道便不知,你以为爷偏想告诉你不成,原本想真诚以待,偏是你这小丫头拒了爷的好意。”
娄修胤双手从沈君瑶的腰间掠过,如悍铁般滚烫的胸膛贴在了沈君瑶的身上,故意又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身上按压。
“你想干嘛,我都已经不与你追究了,还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儿!李迎,你好生……”
“好生什么?你该有伺候夫君的意识。”
娄修胤看着沈君瑶那清澈如同小鹿乱撞的眼神,下意识便觉得燥热难挡,别瞧着她干瘪,浑身又是伤痕累累,但偏偏有种旁人未有的铁娘子魅力,就是想让人折服她的傲气。
“疼啊……”沈君瑶腰间被娄修胤狠狠的拧了一下,吃痛的张开了唇。
娄修胤趁机而入:“你且放心,未和离前爷是不会放着到嘴的肉不吃,一次是夫妻之实,两次是重修旧好,三次是情意绵绵……”
“你闭嘴!”沈君瑶面红耳赤,双手撑在了娄修胤的身前,隔开了两人亲密的距离:“这分明就是高贵的李公子伺候本姑娘,呵!真是受之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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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中干,这几日应城下的雪已融了大半,空气中净是冷冽的冬风。
秀荷站在房门口连敲了好几声之后,屋内这才稍微有些动静。
须臾后,娄修胤肆意而又知足的声音从门缝间渗透了出来:“进来吧!”
秀荷垂眉,推开门便低头走了进来,她虽是个婢女,但荒/淫场面也见过不少,这屋里充满了一股男子味儿,想必昨夜加之今晨绝对是一场好戏。
而沈君瑶已穿着薄衣坐在床边,她正没好气的瞅着娄修胤。
娄修胤宠溺万分的揉捏着她的小手,满脸都是吃饱喝足后的得意。
“李公子,李夫人。城守大人命秀荷来了几次,特意瞧瞧二位是否起身。”秀荷含笑的走到了沈君瑶的身侧:“既然夫人已经穿戴妥当,那秀荷便先伺候夫人起身。”
“去吧!”娄修胤侧卧在床边,瞧着沈君瑶婀娜的身姿,左一层右一套的拢上纱裙。别看她被流放到应城四年,可千金大小姐的架势却丝毫未曾减少:“爷是有妇之夫,自是不要小婢女伺候,瑶儿来吧!”
沈君瑶的后背明显僵直了下,她尴尬的牵扯出一丝笑意:“妾身知道了。”
“还有,瑶儿在应城没有娘家人,又是城守大人主婚,今日便与城守大人吃上一顿酒,便当是回门了。秀荷,记得给夫人好生打扮。”娄修胤特意又嘱托了一番,他目光如炬的盯着梳妆台前的二人。
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
美人如华,桃之夭夭,灼灼其人。
娄修胤的心跳莫名加快了,若非皇命在身,他还真愿意一直与沈君瑶缠绵,只是再怎么迷恋温柔乡,也不能耽误了大事儿。
“人皮面具贴上,并非所有人都像爷这般不介意瑶儿的容颜。”
沈君瑶努力的使自己镇静下来,该死的男人已然占了自己的身体,还打算剥削她的意识。
不能与小人计较。
沈君瑶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缩在袖口内的双手紧紧捏拳,她要是有机会定要狠狠的给娄修胤使绊子。
见秀荷的巧手将自己装扮妥当之后,沈君瑶也起身给娄修胤穿戴。
“夫君,你倒是起身,这么懒散的躺着,瑶儿还怎么伺候你。”沈君瑶说的是一个咬牙切齿,她轻轻地拍了拍衣袖:“躺着也成,旁人也不会以为你是个废人。”
拐弯抹角的骂他呢?
娄修胤掀开被角,修长的腿往被子上一夹,刚好就带出了裹在内侧的白色帕子。
帕子上隐隐约约沾了点血迹,让站在一旁的秀荷随即红了脸。
沈君瑶见状,又瞥见娄修胤露出一抹奸笑,他肯定是故意的!也许是昨日太荒诞了,所以才在帕子上有了印记,但臭男人将它昭然于众,心计太可怕了!
“李!”
“哎哎哎,这就起来,瑶儿别气,别弄花的妆容,明明是个漂亮的小娘子,非得这般气急败坏全是夫君的错。”娄修胤嬉皮笑脸的裹住了衣襟,他朝着外侧的秀荷瞥了过去:“秀荷,你去通报一声,半柱香的时间便可到达前厅,还望城守大人原谅我们这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是。”秀荷屈膝退了出去,她又瞧了眼沈君瑶和娄修胤,夫妻之实是真的,如胶似漆仿佛也是真的。
那如此看来,李迎此前所说的话全是真的,他对沈君瑶确实有过迷恋,没有丝毫虚假之嫌。
秀荷还得将眼前所知禀告城守大人,走到门口,便朝着前厅小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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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