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是个中年男子,身穿一件棕色的狐皮袄,慈眉善目,一脸和善。
让刘云惊奇的是,这人眉宇之间与母亲有八分相似,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在下刘云,家母郑云梅。”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刘云就是这种人。
何况他看这人有些熟悉,已隐隐猜出此人身份,便自报家门。
“啊?!”那人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你,你是小梅的儿子,好侄儿,我可是你亲叔父啊!”
那人面色激动,眼含泪花,手都在微微颤抖,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
刘云没想到对方如此激动,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颇为尴尬。
“来来来,跟叔父进去,呆在这儿像什么话。”
那人急忙说了句,便欲来拉刘云的手。
刘云微微一闪,躲了过去。
“贵府门第森严,我刚刚还打了贵府的管家,现在进去,怕是不太合适。”
刘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众多寒冰狼尸体,以及被打出血的管家和门子,一脸苦笑。
打了对方的人,现在跟人进去,别提多尴尬了,刘云自然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
此外,上次经历洪胜的事情后,他对人性有更深刻体悟,对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多了几分警惕。
即便是这人真是他叔父,可凭着十多年不来往,也不见得有多么深的感情,至少先观察一下再说。
“哼!”郑云海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们这些人,难道瞎了狗眼,连本府的小少爷都认不出来吗!”
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郑云海面色一变,言语中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在场之人,包括刚才那位管家看向郑云海的眼光中,都隐隐含着畏惧之意。
“二爷,这可不关我的事,小的只是听命而已,是大爷让我这么做的。”管家不敢看郑云海的眼睛。
“大哥?!”郑云海微微一愣。
“哎,这么多年了,他何苦如此!”
郑云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还楞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打赏不成,还不快给我滚!”
“这件事若是大爷问起,你叫他亲自来跟我说。”见这些人还在地上杵着不动,郑云海冷声道。
其他几人如蒙大赦,赶紧抬起管家,灰溜溜的走了。
打发了管家和门子,郑云海走向刘云,又恢复一脸和颜悦色的样子。
“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叫云儿是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云海,是你母亲的二哥。”
“没错,我叫刘云。”
刘云却没有借坡下驴的叫一声二叔,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他还叫不出口。
“这里说话不便,咱们进屋吧,我可有很多事情需要问你!”
郑云海热情的邀请,却没有再去拉他的手,当先走进屋去。
刘云思索片刻,还是跟他走了进去。
进入府中,刘云算是第一次开了眼界。
只见郑府一路上全是亭台楼阁,假山奇石,绿水湖泊,金碧辉煌。
其装饰豪奢程度,足以媲美前世的故宫,其中络绎不绝碰见的丫鬟家丁,也是数不胜数,足见郑府的豪华。
不愧是名门大族,果然有派头!这是刘云不由自主冒出来的想法。
“当年那件事,说起来,还是郑家对不住你们母子!”郑云海一脸自责的说道。
刘云没有插话,静静的听他说着。
“可你也要体谅一下你外公的难处,这么大一个家族,数千人要养活,不能因为你们母子二人而覆灭。”
“既然你找到这里,想必她已把事情的经过,完完全全的告知与你了?”
“嗯,我母亲的确跟我说了。”刘云点头。
“二叔知道你现在还对我有戒心,其实你大可不必。我们在你父亲被抓走之后,曾派人前往你们家,想要照顾你们。可无奈那欧阳天羽气势太甚,以权压人,威胁我们。你外公为保家族,不得不放弃救助你们母子,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希望你能谅解我们的苦衷!”
郑云海一脸真挚,说着说着,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
看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刘云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软。
不过,对于他的理由,刘云却不置可否,不敢认同!
在他看来,不管任何原因去抛弃子女,这种人都不值得原谅!
郑云海将刘云带到一处布置华丽的厅堂,厅堂正中,镶嵌着一副‘诚实守信’的字帖。
刚进门,刘云就被那四个字苍劲有力,连绵不绝的书法吸引住。
刘云在前世毛笔字写的一般,但对书法却有些研究,这副字刚正中带着柔和,是一副难得的佳品。
字帖下方的名字正是郑云海,一般来说,字如其人,一个人写的文字或多或少的反应出人内心的性格。
刘云看他文字既刚且柔,刚柔并济,对他倒是多了些好感。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将这封家信交给老爷子,想必他看了信会很高兴的。”郑云海与刘云闲谈几句,便拿着那封被管家撕碎后,刘云捡起来拼凑好的信离去。
刘云刚坐下不久,一位丫鬟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液到来。
这汤液闻起来清香无比,令人食指大动。
“小少爷,这是二爷让我给你送来的八宝人参汤,给你补补气血。”那丫鬟悠悠说了句,盈盈一礼后站到一边。
刘云想了想,瞧那二叔数次落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