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君张了张嘴,但是到底没有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他让刘钰鹤过来自己身边,斜眼道:“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早就不痛了。”刘钰鹤说道,他小心翼翼地在白彦君身边坐下,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天天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显得整个人都快废了。
其实这些白彦君都知道,保姆和专门照顾刘钰鹤的护理都会告诉他。
“你真的要搬出去?”白彦君说道,他虽然郁闷,但是已经不像早上那么抗拒这个话题。
“是的,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尝试,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刘钰鹤说道,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那随便你。”白彦君压着嘴角,他假装无所谓地说着。
不就是搬家吗,难道这很可怕?
然后刘钰鹤会忍不住想,既然这么抗拒自己搬出去,他心里一定是很舍不得。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他究竟有没有认真去探究过?
“谢谢白先生。”刘钰鹤说道。
“不要再叫我白先生,难道你不觉得非常讽刺?”白彦君说道,他的口吻中总有一种发泄不出来的郁闷。
“好的……那我就不喊了。”刘钰鹤说道,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白彦君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郁闷,原因就是,刘钰鹤根本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最亲密的人。
就算两人之间共同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是真的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不爱自己。
“我开始讨厌你了,刘钰鹤。”白彦君说道。
他看到刘钰鹤错愕的眼神,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还有一点痛苦,然后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是真的吗?”刘钰鹤问道,他搜索这着自己的记忆,好像在以前也听过同样的话。
“有一点点是真的。”白彦君说着,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为什么看到刘钰鹤难过就不敢再说。
倒是刘钰鹤松了一口气,忍着那种针扎的难受,语调轻松地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很讨厌我,我的想法是调整好目前的状态,然后一直跟你在一起。”
“哼。”白彦君想说现在也可以,但是他忍住了没说。
“但是你太大男子主义的话,我也会受不了。”刘钰鹤说道:“哪怕我们阶级不同,我仍然希望你尊重我和我的家人。”
以前不说,是因为很清楚,尊重不是靠索取得来的,而是靠自己努力。
如果一个人通过别人的提醒才懂得尊重你,那也很好,刘钰鹤并不要求每个人都很完美。
“我什么时候不尊重……”白彦君说道。
而刘钰鹤打断他的话,说着:“在你心里是否觉得,你有能力养起我们一家,我只要乖乖被你养着就好,并不需要出去做什么?”
“……”白彦君无话可说,毕竟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心里还想,我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家世清白,经历浅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刘钰鹤说到这里,都说不下去了,因为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一张白纸。
白彦君的择偶观就是非常地理想主义,但不能说他是错的。
其实他很纯粹,要求伴侣清白的同时,自己也恪守规矩。从来不屑于那些乌烟瘴气的玩法,内心是真正地清高,矜贵。
出轨、劈腿、玩暧昧,这些事情会拉低他的格调。
刘钰鹤喜欢他,喜欢得太有道理,也太没道理。假若按照自己慢热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一个跟自己差距太大的人,看不到未来的人。
“你不喜欢这样?”白彦君绷着脸问道,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是大男子主义。
“是的,我不喜欢这样。”刘钰鹤说道:“有时候你让我生气,甚至感到失望,但是我习惯了在心里衡量,可能没有及时向你反映出来也是一种错误。有很多次我都想离开是最好的结果,有一句话叫做:恋爱就是攒够了失望就离开。”只有理想中的恋爱才是美好的,现实中夹杂着太多无奈,很少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恋爱。
他左一句右一句的离开,听得白彦君非常不爽,他说道:“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心里很郁闷地嘀咕,谁都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
“那我说了。”刘钰鹤不温不火地道:“我们算是恋爱吗?还是金主和小蜜?”
“恋爱。”白彦君没好气地道,为什么刘钰鹤会问这种智障的问题?
“我和女儿在你心中目算什么?”刘钰鹤又问道。
“很重要的人。”白彦君说着,他忍不住翻白眼,这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吗?谁都看得出来,包括白彦秋那个蠢货!
“你以后不会再跟别的女人结婚,你只有我和女儿?”刘钰鹤最后问道。
“嗯。”白彦君哼出一声,他感觉自己被扒开了衣服,赤裸裸地挂在人前,羞耻万分!
问完了之后,刘钰鹤反而陷入恍惚。
“轮到我问你。”白彦君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心里有没有我?”
刘钰鹤想了想,他抬起双手,凑上去抱着白彦君的脖子,在对方警惕的视线之下,侧头吻住那双抿紧的唇瓣。
“不要用这样方式来糊弄我……”白彦君冷声地说道。
然而在他开口说话的瞬间,刘钰鹤的舌尖滑入腹地,在他嘴里勾起一阵颤栗,这是赤裸裸的勾引,果然是对方惯用伎俩。
哼……那就一会儿再问。
三十分钟过后,白彦君脑袋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