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劳大师。”
这位慈眉善目,身穿灰色袈裟的中年和尚便在前面带路,引着大伙朝不远处的寺庙走去。
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晚霞之中。
走近建筑物,立马就看见了一座旧得不能再旧的寺庙,它的屋角、屋檐都沾满了尘土,看起来十分阴森,在傍晚霞光的照射下它就像一栋“鬼屋”。
一行人来到了寺庙的中央,一位头戴黑珠、伸手张指的“如来佛祖”呈现在眼前。佛像正前方是一张破旧的四方木桌,划痕斑斑,年代久远,但收拾得一尘不染。木桌上摆着一套瓷器,造型优美,风格独特。瓷质“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傅立直觉这套瓷器价格不菲,内心暗道这位虚衍和尚可能卧虎藏龙。
虚衍请各位入座后,执起茶壶给每人湛了一杯茶,淡笑道,“施主有疑问尽管说,能说的我都一一解答。”
应书晓一边抱着傅澜,一边着急问:“大师,为何我家傅澜会在你这?”
孩子失踪的这半个月,牵肠挂肚,几乎拖垮了她,什么样的可能都设想过,就是没想到孩子在深山里跟着个和尚。
“阿弥陀佛,事情有点离奇,施主不如问问衍行?”
“衍行是谁?”
“我为傅澜取的法号。”
傅立夫妇才想起还不知道孩子是怎么从家里丢的,傅澜年纪尚小,但日常基本的对话是没问题的。
应书晓摸着傅澜光秃秃的脑袋,“澜澜,和妈妈说,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傅澜圈着应书晓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一个姐姐带我来的。”
“姐姐?!”傅立夫妇大吃一惊,傅澜失踪他们调看了不只一百次监控视频,前一秒还在客厅玩耍的傅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到窗户边,正巧那个角落是监控死角,然后下一秒就不见了。傅家一只一次怀疑有什么人通过窗户抱走孩子,但视频外围的监控显示,除了花园的花草树木,一个人影都没有,真的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傅澜的消失。
“嗯,长得很好看的大姐姐,她说给我们束缚住了,没我们的同意不能离开。”
傅立夫妻开始怀疑孩子是不是惊吓过度出现幻觉了,抬起头焦急望向虚衍,想知道孩子说的是什么?
“施主,贫僧说一下我是怎么发现衍行的吧。”虚衍慢慢地开口,“半个月前,也就是这个月9号下午4点多,贫僧到森林里采野果,听到有小孩的哭声,便循着声音找过去,贫僧在笃庆里住了十几年,这山几乎给我走遍了,没见过其他人,陈教授来我庙里是第二个见到的人,当时我很奇怪怎么会有小孩在这出现。”
虚衍的话让大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傅立夫妻更是着急想知道孩子究竟遭遇了什么。
“我是在一棵老藤下发现衍行的。他当时正哭着对着老藤说‘姐姐你带我回家’,等了约一分钟,衍行又说‘你回家了,我也要回家,你送我回去’。”
现场的人都睁大眼睛,傅立夫妻更是不敢置信。
“你们没猜错,衍行在和一棵老藤树讲话。是‘她’把衍行带到这的。”
傅立强迫自己冷静,虚衍说的话,天方夜谭,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大师,您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说的话,太匪夷所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何不尝试相信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有些根本用科学解释不了。”
应书晓想了一下,傅澜失踪的那天确实是9号,保姆说她4点进厨房做甜食,虚衍说他4点多在山里发现孩子,时间虽对,但怎么把个小孩送到千里之外的笃庆里山,她百思不得其解。顾不得得罪虚衍,她问傅澜:“宝贝,妈妈从小教你不撒谎,告诉妈妈,大师说的是不是真的?”
傅澜点点头,“姐姐坏坏,我看她不能回家好可怜,就同意说帮她回家,她一下子把我带到山里就不理我了。我要她带我回去,她不肯,怕又被我们种在花园里。”
“什么?种在花园里?”傅立吃惊得快把自己舌头咬掉了,“你说的姐姐,是种在我们家花园里?”意思是说傅澜所说的“姐姐”就在他们家?
“是呀,姐姐是我家那棵牵牛花。”
傅立夫妻才想起家里那棵生机勃勃的牵牛花,叶子茂密油亮,牵牛花一朵朵、一团团、一簇簇,形态各异地极力生长,紫色花朵搭在叶子上,极为漂亮。
“阿弥陀佛,傅施主这几天没发现花园少了棵花?”
傅立夫妻齐齐摇摇头,家里兵荒马乱到处找孩子,谁有闲情逸致去观察院子是不是少了花。
虚衍双手合起来,又说:“衍行说的是真的。我那天见到老藤上确实有个模糊的身影,可惜我没衍行的能力,能看到‘她’的实体。”
应书晓瞠目结舌,“大……大师,你是说我家澜澜能看见些……奇怪的东西?”
虚衍淡笑不语。
傅立皱了皱眉头,“大师,您说您在这山里隐居十几年,你怎么知道半个月前是9号,时间还确切知道是4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