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溪脸上浮现明显的挣扎,向傅澜身后瞥了几眼,才从袋子里拿出两杯奶茶,一杯递给傅澜,“游沅的手艺,试试看。”
“哇噻!他简直是居家小能手!”傅澜说完见到唐木溪眉眼低垂,叹了口气,心想游沅全心投入对他好,把唐木溪养得五谷不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后分离,唐木溪得多不习惯。
“是呀,他做饭一绝。”唐木溪心不在焉,“我还带了其他零食,我们去湖边走走吧。”
傅澜叼着吸管喝着奶茶,口味独特,味道很好,他不由得多喝几口。
在一旁的唐木溪松了口气,拿起奶茶喝起来,领着傅澜往湖边走去。
唐木溪眼睛盯着前方的柳树,“傅澜,游沅时日不多了?”
傅澜闻言猛吸了口冷气,嘴里的奶茶呛入气管,咳得肺都快跳出来,“你、咳咳、你知道?”
“都当我是傻瓜,”唐木溪苦笑,“游沅也是,明明快离开了还当作若无其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交待公司后事。”
“他是舍不得你难受……”傅澜试着安慰他。
“舍不得我难受一开始就不要招惹我!”唐木溪尖锐叫了出来,“上一辈子丢下我跑去炼丹有问过我感受吗?这一辈子一声不响给我解蛇毒,他死了我怎么办?再次忍受想他一辈子等他一辈子恨他一辈子吗?”
妖怪和人类的感情根本不对等,前者拥有漫长的时间和超越人类的本事去达成目标,人才短短几十年,愿望不外乎温饱之余所爱之人陪伴左右,直至垂垂老矣。
傅澜嘴巴微张,“总会有办法的。”
“是呀,总会有办法的。”唐木溪喃喃重复,“傅澜,你能理解我想救游沅的心急如焚吗?”
傅澜点点头,人生于世,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不管权高位重还是黎民百姓,总要经历,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现实,话虽如此,当你自己面对伤心欲绝、痛彻心扉的痛苦时,外人怎么也体会不了这种极致的悲伤。这就是有时候在面对挚爱离别,最亲近的人想尽一切办法要挽留,即使最后的结局是人财两空也不为所动。很多人以为见惯生离死别看破红尘,能泰然处之,可等到身边的人离开,才懂得什么叫撕心裂肺地痛。
他明白唐木溪想救游沅的赤子之心,换做是他,对象是白倾夏,他一样无法割舍。
傅澜突然给自己心头无意中跳出来的想法吓到了,原来白倾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变得这么重要了?
唐木溪和傅澜顺着宿舍前的走道再往人工湖的方向走,黑暗中水边的梧桐,岸边的柳树倒映在水里,泛起层层涟漪,唐木溪一路走一路和傅澜分享他和游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