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严皓厉声道,手放在洛祁然的下巴上迫使洛祁然抬头。
洛祁然把视线从书里转移到严皓绷着的脸上冷声道“你想知道什么?”严皓会告诉他,他和康榕的关系,无非是想要换取知道康榕道出的洛祁然隐瞒的事。
从上次摊牌到现在,严皓一直告诫自己要用怀柔政策,可是,这么久的时间,很显然,洛祁然一直都在逃避“你的腿是怎么回事?”现在,他要逼迫洛祁然直面他。
“我已经说过了,我的腿和你无关,你不用因为莫须有的愧疚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浪费你的时间,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说着,洛祁然挥开严皓抓住自己的手,想要自己移动轮椅离开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
“你还不明白吗?”严皓死死抓住洛祁然的轮椅把手不让洛祁然逃离“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接近你并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同情,我只是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严皓再不用掩饰,炙热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洛祁然。
严皓说得很对,他是什么样的人,洛祁然很清楚,那怕经过十年的时间,有些已经从洛祁然的记忆中淡化,但是严皓每一次的接近却又会让他的记忆再鲜明一点,正是因为这样,洛祁然才会和严皓摊牌,逼迫他离自己远一点,他现在的生活得之不易。
严皓的一席话却在洛祁然心底掀开了一波巨浪,他不是没想过这一种可能,只是每次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都被他很快带过了,毕竟不是现实,可是真的听到严皓亲口承认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想知道我的腿伤是怎么回事?”洛祁然木然地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严皓“还记得我在机场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如康榕所言,我会成这样,完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
严皓回望着洛祁然,洛祁然每说一句话,严皓握着轮椅把手的手都要紧上几分。
“我被人扔在那条又臭又脏又黑的酒店后巷后…………”洛祁然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慢悠悠地把当年发生的事情用自己的口亲自复述了一遍,不带一点恐惧,委屈。
“后来,我遇到了穆哥,被他送到了医院,又和一直在寻找我的哥哥相认了,一切看起来都变好了,除了因为多次受到重创而伤痕累累的腿”
“别说了”严皓站在洛祁然身后,隔着轮椅的靠背把洛祁然抱在怀里,喃喃道“对不起,当年去西班牙时,我们都生死不明,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又不想把你拖下水才决定不带你走的,也因此,没有为你洗脱背叛的罪名,对不起……”
“你知道偏执恐惧症吗?”洛祁然听着严皓的解释,并没有去寻根问底,他没有任何立场。
“当时,医生就我的腿伤做出了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保守治疗,把腿打上石膏慢慢养上几年,一种是激进治疗,切断腿部神经,绝对静止腿部的运动,这样能大大缩短腿伤恢复的时间,我选择了第二种,只是,没有人能想到,手术后,我的腿却怎么也好不起来”洛祁然现在想想,倒是很遗憾地看了看自己的腿“后来,我就被诊断为一种名为偏执恐惧症的心理疾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哥哥他们就由着我拖延治疗,直到现在。
洛祁然看着严皓“所以,我所遭遇的一切都和你无关”说是无关,但是,最开始洛祁然还是怨的,怨自己自以为是的感情,怨自己异想天开的感情,也恨过,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原来,严皓却不为所动,可是,爱情不都是这样吗?你爱他却不能要求他同样爱着你,渐渐地洛祁然也就看开了。
“我再说一次,我想要在余生和你相伴,也无关乎其他”严皓不肯松开洛祁然,坚定不移地说着。
严皓语气中的正式把洛祁然吓着了,洛祁然动手想要扳开严皓。
“你在逃避?你在害怕?”难得的机会能让两人把他们之间的一切说清,严皓又怎么会让洛祁然这样落荒而逃。
洛祁然强压下自己想要离开的冲动“严皓,人是会变的,你放过我吧”洛祁然不想示弱的,在过去的三十年里,示弱从来不是他的人生信则,可是遇到严皓这个人,很多事都改变了。
“你也说人是会变的,那么,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严皓无比郑重的看着洛祁然说出了心里话,以前是他不懂珍惜,体会不了洛祁然的好,现在,他想要好好的和洛祁然在一起,好好的去珍惜他。
“严皓,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我接受你?”洛祁然被严皓逼得开始说出了心里话。
“那以前你和我在一起是什么理由?”严皓步步紧逼。
“就是因为没有理由,我才不得善了的”洛祁然的语气一下子就冷硬了起来,声音也大了些。
听到洛祁然这样说他自己,严皓有些气愤了“什么叫不得善了?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严皓一把箍住洛祁然的双臂,用的力气有些大。
洛祁然强忍着痛,直视正上方的严皓“我这样不是不得善了,那该说什么?咎由自取?”
“你听着,手术之后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严皓手上又用了点劲。
严皓语气里的在乎让洛祁然强烈的挣扎了起来,从严皓手里挣扎出来时,手臂上的痛感强烈,洛祁然强忍着痛自己移动着轮椅回了房间。
这一次,严皓没有再逼着洛祁然留下来。
经过下午的那一场爆发,洛祁然并没有和严皓一起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