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芝有小两百斤了吧,这年轻人好大力气。”有人感叹。
“王菊芝平时在镇上能得跟什么似的,泼得不得了,逮着谁都敢跟人呛声,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乔叔家的这年轻人是谁啊,下手可真够狠的,王菊芝都五十多快六十岁的人了,这么扔一下,骨头还不得都散架了?”
“那能怨谁?要说也是王菊芝活该,乔叔那是谁啊,咱镇上谁没白吃过他家的药,就她那嘴跟没把门似的,噼呖叭啪什么样的脏话臭话都能往外说,换了我也生气!”
也有比较厚道的出声招呼道:“李良中,还不快出去接着你媳妇,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这么摔一下,还不得摔伤骨头。”
同样被厉战的大力气吓得呆住了的李良中如梦初醒一般,一双眼睛特别仇恨地盯着厉战,咬牙切齿地道:“要是我媳妇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厉战一脸冷漠地看着他,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一股无形的压力朝着李良中压了过去。
程静迟一脸惊讶地看了一眼厉战,他真没有想到向来不吭一声,存在感稀薄得完全引不起人注意的厉战,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
不过干得漂亮!
刚才要是厉战不出手,他就准备自己动手了。
邻里关系是重要,可是别人都欺负到他家头上了,要是还能好声好气,那他就不是程静迟,而是圣人了。
李良中被厉战冷戾的气势吓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还敢打我老婆?老子砍死你!”李良中眼睛都红了,家里小孙子得病已经让一家子心焦如焚,老婆还被人当沙包一样扔飞了出去,急红了眼,随手抄起一把铁锹,就要上去跟厉战拼命。
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架住了他,一个机灵点的趁机夺走了他手里的铁锹,劝道:“你话说得好,砍死别人了你以为不要偿命的?大家都消消火气,冷静一点。”
“有话好好说,别喊打喊杀的,都是一起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了,有事可以商量着解决。”
众人正在劝导之际,听见院子外头有人喊:“良中叔,别着急,菊婶没事,菊婶好好的站在地上,一点事儿也没有,好着呢!”
说话的是隔壁电器行的老板,年纪轻比较贪睡,起得有点晚了,刚打开门准备做生意,听到隔壁乔家人声鼎沸的,正准备过来看热闹,然后就见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一座壮实得跟猪似的人从乔家院子里飞了出来,然后又飘飘忽忽地落在了地上,还是双脚着地,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受损的那种。
太神奇了。
小老板大约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一幕,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了一嗓子。
王菊芝大约是吓懵了,站在那儿两条腿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王良中跑他跟前了才如梦初醒般,尖着嗓子喊:“杀人啦,乔家要杀人啦——”
“杀屁啊杀!真要杀你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程静迟也被她搅出了火气,跟了出去吼了一嗓子。
仲良生病他觉得也挺同情的,但同情归同情,也不能跟疯狗似的逮着个人就乱嘶乱咬吧,尤其这被咬的还是他们一家子。
真当他是个没脾气的泥菩萨啊!
李良中怒目而视!
程静迟道:“你别瞪我,仲易生病我也挺可怜他的,但不是我害他生病的,你怪我也没用。与其在我家闹,还不如去医院好好照顾仲易。再跑来闹我外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怕个啥啊!
现在他也是要人有人要钱勉强也算是有钱还有修为的高人,管你是谁也休想将污水往他头上泼。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先去医院照顾好孙子,别的事以后再说。”
“就是,孩子重要。”
“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都一条街上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事好商量。”
大家热闹看够了,也不想真的双方起冲突动刀锹的,纷纷劝着李良中。
李良中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扶着自家媳妇不甘不愿地走了。
临走前还恨恨地回头看了程静迟一眼,表示这事不算完!
突然,“嗷呜”一声,叫得惊天动地。
众人都被这凄厉的叫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顿时十分无语。
一个三十出头样貌极其猥琐的中年男人缩在墙角处,一只手上拿着两株一米多高的不老草,另一只手上吊着一只小幼猫,脚下还掉落了两株同样一米多高的不老草。
那人是镇上的二流子,三十多岁了,没结婚没孩子也没工作,整日里游手好闲,摸鸡摸狗,派出所都进出过好几回了,镇上大半人家都被他光顾着,提起来大家都鄙视。
今天看着王菊芝在乔家大吵大闹,众人都在看热闹,他瞅着机会见大家都没有注意,踅摸到乔外公的药房里,本来是想摸点乔外公炮制的药酒的。
他早打听过了,乔外公用不老草炮制了不少药酒,死贵死贵的,八千多块一斤,有钱人跟疯了似的跑来买。他就想进来抱坛子药酒出去卖点钱花,结果没找着药酒,倒是找着了不少酿酒的不老草,便随手摸了不少准备混水摸鱼准备偷溜出去。
都已经快溜到门口了,眼看着出了门钱就要到手,结果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小猫,不声不响地冲着他就咬了上来。
小猫看着不大,力气却不小,还特别会挑地方,死咬着他的虎口,痛得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