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最高监狱的狱司带走了雅尔曼, 伏苏缓缓松开紧握的手, 指甲缝里都渗了点血丝,他微低着头, 没有去看雅尔曼的背影,而雅尔曼也没有回头。
费恩幽深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伏苏, 审判结束后, 他站起来,整了整衣领,大步离开。
[还闹脾气了。]
伏苏慢吞吞地跟上。
回帝星的路上, 费恩面沉如水看窗外, 伏苏就让系统放小电影,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让随从的人都战战兢兢, 屏着呼吸做事。
费恩登基不久, 一摊子事留给他做,所以让人把伏苏送回宫之后就不见了。
伏苏乐得不用面对他那张臭脸, 爬上床就睡,睡得沉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费恩正坐在床边, 逆着光,伏苏微微眯着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醒了?”费恩伸手过来抚了抚他的头发。
他突然又变了态度,伏苏有些吃不准,就低低地嗯了一声,作势要起来,费恩却按住了他的肩膀:“陪我睡会,有点累。”
说着,他就躺下来,大半个身体压在伏苏身上,还故意蹭蹭。
这人看着不壮,体重可真不轻,伏苏一副相比而言显得纤细的身板差点被他压得透不过气。
“你别压我身上。”伏苏忍不住嫌弃地把人推开,费恩闷笑了一声,随他推,手却孜孜不倦地环着他的腰。
察觉到费恩不安分的手,伏苏问:“不是说睡觉吗?”
“想睡,但是你在,我就睡不着了。”费恩搂住他往自己怀里带,直到抱了个满怀,他才微微满足地轻哼了一声:“抱一会也行。”
挣不开,伏苏干脆就不动了。
这个姿势使得费恩身上的热度都传到他身上了,连心跳声也近在耳边。
不久之后,伏苏觉得他差不多睡觉了,就想从他怀里爬出来,刚动了动腿,费恩就把他用力抱紧了:“你去哪?”
声音还很清醒。
“没有……”伏苏只好说:“腿麻。”
草木皆兵的某人掩饰道:“伸过来。”
伏苏照做。费恩就腾出只手,动作不太熟练地替他按揉着小腿的肌肉,片刻后,他闷闷道:“我有点生气。”
“……”
早就看出来了。
伏苏暗地里撇撇嘴,没有接话。
“你不能像在乎雅尔曼那样,在乎我一点吗?”费恩用下巴轻轻地蹭他的发顶。
伏苏顿了顿,道:“我为什么要在乎一个强迫我的人。”
费恩呼吸乱了一拍,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后他缓缓道:“我知道你恨我,这件事我做的是错了,但我不后悔,我就打算一错再错下去,反正雅尔曼再也无法出现,我们可以慢慢耗一辈子。”
伏苏没再说话,费恩摁住他的后脑勺,低下头用力地吻下来。
嘴唇被他啃咬地又痛又麻,伏苏想躲,费恩不依不饶地把他所有的欲.望都掌控在手,逼得伏苏眼角都渗出泪了,烟灰的瞳仁浸泡在晶亮的泪液中,带着一丝迷惘和不甘,双颊透着喝醉了一般的酡红,吐息之间色香蔓延。
费恩想诱他主动开口要的计划一下子就七零八落了。
时间飞快地划过,伏苏就像是被圈养在华丽牢笼里的金丝雀一样,拥有着金币珠宝堆积的奢侈生活,却被困在皇宫里无法出入。除了伺候的佣人,他几乎见不到什么人。
费恩借口说他体质弱,甚至受不了别人蓄力的一拳,但伏苏知道,费恩在用这样温和又平静的方法,一点点地折断他的双腿、断绝他离开的念头。
其实费恩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就算逃离了皇宫,他又能去哪里呢,无论去到哪里,被费恩抓回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值得庆幸的是,帝国里他的倾慕者很多,爱意值一直都处在满条的状态。
一日早起,婢女给他换上了庄重的礼服,伏苏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终日不见阳光,肤色白的有些病态,即使是奢贵的衣服与装扮,也遮盖不住逐渐萎靡腐烂的内里。
婢女轻手轻脚地整理着衣角,低声说:“大人,您太瘦了。”
难得有人敢主动跟他讲话。
他曾经无意听到下人背后讨论,这个被圈养在宫里的皇后的来历。说他像个会走路的死人一样,从来不笑,不是发呆就是睡觉,随后,那几个闲聊的下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从那之后,几乎没有人敢跟他说话。都是低头默默做事,也不敢抬头看。
伏苏不在意这些,但难得有人跟他说话,他回道:“衣服大了。别忙了,去休息吧。”
婢女本不抱希望他会理她,一怔,很快又道:“大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拿进来吗?”
“嗯。辛苦了。”
伏苏微微歪头,朝她翘了一下嘴角。
婢女从未见他笑过,一时愣住了,过后飞快地低头离开。
[叮——收集到婢女爱意值二十点。]
[啊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污染值怎么就不动了呢?我都快躺废了。]
[该你作妖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被困在这里,作鬼的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