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用看待魔鬼的眼神看着奚嘉和叶镜之,但再也不敢上前了。他们也会害怕,害怕这两个恐怖的人把自己打死。
中年汉子被人抬了下去,老头走到奚嘉和叶镜之面前。
叶镜之说道:“这个人,死于非命。”
老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过了许久,才问道:“你们……到底是想找谁?”
叶镜之说:“我们的一个朋友,五天前失踪了,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这片山里。”
老头一愣:“五天前?”
叶镜之颔首。
老头:“我们村子已经半年多没见过外面的人了,我们不知道你们要找谁。”
老头虽然身材矮小,却目露精光,似乎是村子里能主事的人。他说话的神情不像在说谎,奚嘉和叶镜之对视一眼,叶镜之又说起了一开始的话:“这个人,死于非命。”
老头仔仔细细地盯着叶镜之,看了半天,他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出了真相。
“两个月前,我们村的一个人死在了家里,是我的表侄。我们村每个人都有点亲戚关系,我的表侄今年四十多了,家里穷,还没弄个媳妇,他家就他一个人,死了三天,我们才发现他死了。推开他的门一看,他的肚子被人剖开了,里面肠子流了一地,地上都是屎啊尿啊,早就死了。”
奚嘉只能听懂一点点老头的话,由叶镜之给他翻译。翻译到穿肠破肚时,叶大师简单地用一句话形容:“人已经死了。”
奚嘉有些懵:“他说了很多,就这一句话?”
心疼媳妇、不想让媳妇听恶心事情的叶大师面不改色地点头。
奚嘉:“……”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老头还在说。
两个月前,袁家村死了人,立刻人心惶惶。那个村民死得那么惨,穿肠破肚啊,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要用这种法子杀人。
那个时候,村民还不觉得是鬼怪作祟。他们都在怀疑,到底是谁杀了人,谁和那个人结了仇。这种大山深处的村子,出了事情根本不会去报案,只会自己解决。最后由老头做主,绑了村里和表侄结过梁子的一个人,把他关到了做菜的地窖里,每天由老头给他送饭。
地窖的钥匙只有老头有,大家都放心了。
直到三天后,老头进地窖送饭,竟然发现那个人死在了地窖里!
放菜的地窖里全部都是血,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溅在墙上、菜上,那个人的脑袋被人活活砸碎,整个地窖里全是他的血肉,地上铺了一层黏腻的红色肉块。
村民们被吓得恐慌起来,他们没有怀疑老头。一来是因为老头在村子里年龄最大,威望比较高,另一方面是老头八十多岁了,根本不可能把这个人的头砸成满地的血肉。
这才是恐慌的开始。
死了一个又一个人,村民们害怕发抖。
两个月下来,死了二十三个人,村民们知道他们村谁都不是凶手,也都知道,杀人的肯定不是人。
听完这一切,奚嘉问道:“那为什么你们看到我们来,要那样对我们?又不是我们杀了这些人。”
叶镜之把这句话告诉了老头,老头脸色古怪,支支吾吾地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们要找人,去他们李家村。翻过两座山,就是李家村,你们的朋友在那里。”
奚嘉又问了这老头几个问题,有些问题老头回答得很清楚,有些问题却回答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答案,还是在故意隐藏些什么。
问完问题后,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除了知道这二十三个人是被厉鬼害死的以外,再没有其他线索,更找不到裴玉的踪影。在这个袁家村再待下去恐怕也只是徒然,奚嘉和叶镜之对视一眼,奚嘉道:“叶大师,我们去那个李家村吧。”
叶镜之:“好。”
叶镜之先是用法术将那个袁老九的坟墓恢复原状,村民们看到他施展法术,面露恐惧,一个个地不敢靠近。等他们离开村子时,那群村民还是紧紧拿着农具,用古怪的目光注视他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在村民中,有几个妇女的眼神特别奇怪。她们几乎是在用憎恨愤怒的眼神盯着奚嘉和叶镜之。当奚嘉二人已经走到村口时,她们愤恨地往地上唾了口唾沫,奚嘉突然停住脚步,转首看向这三个头发凌乱、驼背弓腰的中年村妇。
叶镜之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奚嘉的目光越来越冷,盯着那三个村妇,吓得她们缩到人群后。然而除了她们外,那些村民也紧捏着农具,他们眼中的憎恨没三个村妇那么直白露|骨,但似乎只要奚嘉一回去,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砍上去。
叶镜之低声喊道:“奚嘉?”
奚嘉从口袋里掏出无相青黎,他轻轻地摸了摸这个还在生闷气的青铜骰子,小声地说道:“想不想打这群坏人?”
无相青黎正在委屈呢。它明明是帮主人出气,主人却让它回来。听了奚嘉的话,它顿时激动起来,期待地在空中舞动。
村民们惊恐地发出大叫,奚嘉低声道:“别打死人,稍微打得他们鼻青脸肿就好。”声音顿住,奚嘉转首看向叶镜之,“叶大师,我和无相青黎想这么做,你同意吗?”
叶镜之呆呆地看着媳妇,还没反应,无相青黎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啊!!”
“啊啊啊鬼!是鬼!”
青铜骰子化为一道黑色的光芒,穿行在村民之间。无相山的镇山之宝,当初曾经杀进天工斋和神农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