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扔下毛巾,坐在桌前,挤了几滴玫瑰精油,两只手心相对搓了搓,把精油轻轻拍在脸上。
“你高中的事啊?你好好想想有什么要告诉我的?”方言故作神秘,又用手在面霜罐子里挖了一大块,分别点在额头和脸颊上。
方言闭着眼睛涂抹面霜,并没有看见,此时莫嘉欣的脸色早已惨白,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正努力思索着,方言到底是从谁又是从哪里知道了什么。
莫嘉欣犹豫了一下,决定从信源入手,干脆直接问:“谁跟你说的?田琪?”
“是啊,她下午找我来喝了杯咖啡,跟我好好讲了一下的初恋。”方言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嗯?”莫嘉欣没有反应过来,“那她是怎么说的?”
方言又低头闻了闻手上馥郁的玫瑰清香,“她对我说,她这个电灯泡可曾经点缀过你的初恋,你和他哥哥不是在高中的时候早恋了吗?她哥哥叫什么来着?啊?我居然忘了问,真不是个合格的狗仔。”
听到这里,莫嘉欣长出了一口气,“也没有吧。她哥哥叫田骏。”
“还不承认,是啦,就是一个叫田骏的混血小帅哥,哎,真没看出来啊,你们那个时候就那么多花花心思,我当时怎么都没暗恋过谁呢?”她爬上床,往莫嘉欣怀里一钻。
莫嘉欣搂住她,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说:“田琪那个人说的话不能都信,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好了。”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还是高中同学?”方言奇怪。
“正因为这样我才了解她。有时候有些事过了那么久了,当事人都记不清了,旁观者说话难免会添油加醋。”莫嘉欣淡淡地说,她突然反应过来,“哎?你们私下联系很多吗?”
“嘉欣,我口好渴啊,泡澡泡得时间太长了。”方言一看情势不对,赶紧转移话题。
“你等等,”莫嘉欣起身,去客厅里倒水。她拿起餐桌上的水瓶倒水,突然发现桌上有个快递,“方言,这是谁的快递?”
“你的啊,王哲帮你收的。我忘了告诉你了。”方言在卧室回答。
莫嘉欣把水杯和快递都拿进卧室,伸手把水杯递给方言,“喏,喝吧。”
方言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地灌了个水饱。
莫嘉欣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划开快递盒,掏出里面的黑色塑料袋,撕开袋子,里面居然是一副断了腿的黑框眼镜。莫嘉欣把眼镜拿在手里,只觉得口干舌燥。
“嘉欣,”方言叫她,伸手把水杯递还给她。
莫嘉欣听到呼唤,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黑框眼镜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方言诧异地看着她。
莫嘉欣背过脸去,蹲下捡起了眼镜,“好像是寄错了,我去问问王哲。”
“明天再去吧,太晚了现在。嘉欣!”方言无奈地看着莫嘉欣的背影,却没注意到她自己的手臂还伸长着,手上握着一个空了的水杯。
莫嘉欣一手拿着快递盒,一手攥着眼镜,一动不动地站在走道里,直到声控灯灭了,她也没有动。她在黑暗中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敲响王哲的门。
等等,她心想,再等等。也许没有想象的糟。
她摸摸自己的脸,一记耳光猛抽上来的痛似乎还留在脸上,虽然这次嘴角没有破裂,流出血来。但她知道这一次,有些事情不能再逃避了,因为她已退无可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试着多更两天,更到周五,知道大家周末都出去玩了,没空看的。哈哈。
很努力地写文中,我满满滴诚意大家能感受到不?
欢迎评论和收藏啊,感受到大家的鼓励,我会更勤劳滴。
第10章 第十章 愁人的世界之最
好容易休一个周末,方言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张子路,最不想干的事情就是背负一堆亏心事回家接受二老的接见。
很不凑巧地,这两个“世界之最”,本周六都让她赶上了。她心想,老妈难道真是第六感超群,怎么好端端地就给张子路打电话,让他们一起回家呢?
最奇怪的是张子路这次没有表现出一惯地推三阻四、不情不愿,还积极地提出到莫嘉欣小区门口来接方言。
方言分明闻到了阴谋和阳谋的味道。
莫嘉欣知道她要和张子路一起回家,倒是毫不介意,只是找了瓶好酒让方言带着,还特别嘱咐,“好久没回去,多陪陪老人吧。吃过晚饭再回吧。”
方言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一方面是因为老婆大人贤惠,一方面是因为觉得今日主凶,不宜出门。
对于不可控因素——张子路,方言的方针是一贯的,在战略上怀疑,在战术上该谄媚就谄媚。
毕竟除了离婚,现在还有一个跟莫嘉欣同居的小辫子抓在他手里。他随便出卖自己一条,那都是壮烈牺牲的节奏。
对于自己这种被前夫抓住了满头小辫子的状况,方言内心是抗拒的,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低头时就低头。
看到她上车,张子路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腕表,暗示自己时间宝贵。
方言马上领悟,奴颜婢膝地问候张某人:“昨天睡得好吗?真不好意思,害得你周六也没法睡懒觉。”
张子路似乎找到了一点平衡,非常大肚地点点头:“还不错。就是还饿着呢。赏脸一起吃个广式早茶吧。”
“那怎么好意思。”这真是活久见,方言半是吃惊半是意外。
“不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