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是怀柔还是暴力解决赵福花这张臭嘴,常小溪觉得自己不必再思考了。突然旁边有人鼓掌,把她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站着两人,一个年轻的胡人武士,蓄着小胡子,另一个面貌英俊,目若朗星,面若傅粉,虽然都身着锦绣长衫,却掩饰不住一股武人的彪悍之气。两人都牵着马,马匹油光水滑,此刻甩着大尾巴,在一边胡乱啃着草。
鼓掌的正是那胡人,他笑道:“廖兄弟一身拳脚功夫颇为看得,为何今日舍近求远,用鞋底对付这村妇?”
廖仲旗颇为不好意思的穿上鞋子,赧然一笑道:“日常与营中兄弟切磋用拳脚,上阵杀敌用拳脚。这恶妇出口伤人,我教训她知道规矩,又恐沾了她身上晦气,故此用鞋底。”
另一个面貌英挺的年轻人也忍不住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正是此理。”
常小溪见这几人行事,根本不把赵富花看在眼里,仿佛她就是一条拦路的狗一般。廖仲旗的出身,她是知道的,大概另外两个年轻人非富即贵。此刻见赵福花因为手贱惹了这几人讨厌,不由得暗暗点头,这样至少她就没时间来找自己麻烦了。
赵福花见这几人自顾谈笑,没注意到她,忙偷偷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常小溪,溜之大吉。她再蠢笨,也能看出廖仲旗带来的那两个汉子,不是她能招惹的,因此罕见的闭了嘴巴,准备回家拉着赵李氏,再来捉拿常小溪。在她看来,今日这场羞辱,完全是因为常小溪不听话,不检点,才给她招惹来的,因此暗自下决心,如果常小溪落在自己手里,定要让她脱一层皮才好。
廖仲旗几人见赵福花脚底抹油走得飞快,到有些好笑。
那个胡人武士耸耸肩道,“这蠢妇还算识相。也不辱没了廖兄弟出手。”
面貌英挺的年轻人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转向廖仲旗道,“时候不早了,我看这小妹妹也得梳洗一番,不如与我等同去你家如何?”
廖仲旗正有此意,忙示意常小溪跟上,自己在前面带路,几人很快就到了廖家。
廖婶子知道儿子今日休沐,所以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看到廖仲旗一行人走来,忙将儿子和客人们让进院子里去。英俊年轻人与胡人武士,听说这是廖仲旗的母亲,忙躬身行礼,口称伯母。廖婶子谦让一回,大家才走进院中。她见常小溪蔫头蔫脑尾随在后很诧异,悄悄向儿子询问了,这才知道缘由。
廖家的青砖大屋很是敞亮,院子里也没有农村常见的鸡鸭乱跑,而是搭着葡萄架子,院中摆着原木的桌椅,围着木质篱笆,篱笆不高,刚刚够挡住路人的视线,却很好的露出婆娑的树影。那个英俊年轻人与胡人武士一进院子,就对盛情邀请他们进屋去坐的廖家母子表示,今日天气和暖,阳光灿烂,坐在院子里就很好。
廖仲旗与两位朋友大马金刀的坐下,指点着山中景色,高谈阔论起来。廖婶子忙到厨房烧水泡茶。常小溪自然是去帮忙了。她虽然没用过这种原始的土灶,但是原主显然用得很好,她很快手脚麻利的为大家沏好茶水,并且将一些柿饼瓜子之类的山货果子装盘端上桌。廖婶子也没有制止,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冷眼看着,仿佛常小溪为她干活,是天经地义一般。
常小溪为人,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廖仲旗踢翻赵富华,这个人情还是要领的。
廖仲旗见廖婶子得了闲,忙把两位朋友介绍给母亲,原来这两人是与他一个军府的队正,前几日因为校场比武,意气相投,结下了交情。面目英俊的年轻人叫李青城,长安世家子,是离开家族出来历练的。小胡子胡人叫费玉清,是高车族人,高车人善骑射,费玉清在军府中正是斥候队的队正。
在厨房忙碌的常小溪捕捉到了对她非常有用的信息,军府,长安,队正,斥候,她也是学过历史的,将这些信息与自己的历史知识一融合,常小溪觉得符合条件的是初唐时期。不由得心下略定,甚至还有一点点雀跃之情。一方面是因为唐朝是她比较向往的朝代,后世她还参观过大明宫和曲江池;另一方面,唐朝的文明程度相对较高,女性比较有社会地位,穿越成女儿身不会太吃亏。
常小溪不但帮廖婶子准备了茶水点心,还帮她把午饭用的菜蔬肉食洗好切出来,看看天色不早,这才出来向廖婶子跟大伙告别。
廖仲旗这才想起,自己只是带常小溪来家中梳洗呢,此刻看到常小溪已经抽空梳洗一新,并且还帮母亲干了一早晨的活,尴尬一笑,说道:“有劳你了。”
常小溪微笑道,“廖家哥哥,早晨你也帮了我,做一点活计,又算得了什么呢?”
廖婶子见廖仲旗并未留常小溪在家里吃饭,早笑嘻嘻的拿过一个纸包来,塞在常小溪手中,“小溪啊,你家那姑子行事太过嚣张,仲旗刚才都给我们讲了,这个你到了地里再吃,防着她来捣乱。”她这人就是这样,有粉要擦在脸上,若是廖仲旗的朋友不来,或许就只有陈馒头给常小溪了。
常小溪这才想起童养媳是个多么尴尬的存在,不由得默然,想起回去赵家还要面对那不知所谓的婆婆和大姑子,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李青城看着常小溪孱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回身对费玉清和廖仲旗说道,“我看这小娘子婆家凶恶的很,今日廖兄弟出手教训了她家姑子,等这小娘子归家,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