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王培均见唐泽东在电话里大骂“逆子”,知道这老东西还没糊涂到任凭唐近安胡作非为的地步,暗暗放下心来。
“老唐,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栋确实当不起唐家继承人,所以,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说过什么。但是,小飞是个好孩子。你要是因为他的生母问题弃他不用,那以后,我们两家就算是散了。小飞今后就是我王家的人!”
唐泽东登时急了:“他是我唐家的嫡长曾孙,怎么能进王家?我已经答应给他两个亿。只要他能在20个月内赚18个亿,我就给他办场盛大的20岁生日宴会,向外界正式介绍他!”
“你可真敢说!”王培均冷笑道,“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和那个私生子也在20个月内赚18个亿回来?这种刁难,我王家绝不接受!你不要他正好,我王家正缺人才!”
“我不是刁难他,而是对他充满信心!”唐泽东昧着良心辩解。
“你说这话,就不觉得亏心?骗鬼去吧!”王培均嗤道,“有我王家在,谁都别想刁难小飞。你4月21号八十五大寿,正是向外界正式介绍小飞的好时机。你要是敢把他捂着。我们两家就散了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觉得不忿,打算跟我王家开战,那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准备好应战!”
唐泽东气得长须直颤,握着电话话筒的手也抖了起来。
他纵横商圈数十载,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
“王培均,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这个老东西!”王培均痛骂道,“借我王家的势借了几十年,竟敢过河拆桥扶持私生子!4月21号,最后期限!你要是敢背信弃义,我会让你唐家把这几十年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王培均愤然挂断电话,唐泽东火冒三丈,把电话机砸了个粉碎。
唐泽东冲出书房,冲着守在外面的仆人唐忠言吼道:“把那逆子给我找回来,家法伺候!”
唐忠言一家世代在唐家为仆,祖上被赐了唐姓,是每一代唐家继承人最信赖的忠诚仆人。
即便现在已是21世纪,两家人依旧遵循古礼保持着牢不可破的主仆关系。
唐忠言已经64岁,却丝毫没有老态,身体康健、耳聪目明。
他健步如飞地走出院子,吩咐长子唐至诚派人寻找唐近安。
唐至诚不解:“今天初二,大少爷不是去了王家吗?”
唐忠言乃唐泽东的心腹、耳目、军师,岂会不知唐家的最新动向,岂会判断不出形势走向。
他凑到儿子耳边,低声交代:“他想扶持私生子,孙少爷那边又出来个私生子,两边正斗法呢。他今天去王家,肯定是闹翻了!老爷正发火呢,说要家法伺候!孙少爷那个私生子可了不得,颇有老爷当年的风范,又有王家撑腰,准能上位。大少爷这边输定了!”
唐至诚点了点头,递给父亲一个“您放心”的眼神,麻溜地跑了。
唐泽东在寒风萧瑟、阳光惨淡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吸了一肚子冷空气,气得快要爆炸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
见唐忠言端着新沏的茶走了过来,他转身进入位于书房旁边的棋室坐下。
唐忠言知道老爷子这是要下棋静心,跟在他后面进了棋室,奉上茶后就摆好围棋盘、围棋子。
唐泽东一边喝茶、一边下棋,身上暖和了,气也逐渐顺了。
他落下一枚黑子,状似无意地问道:“小飞这孩子,你看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16点更新。
☆、谋算
唐忠言放下拈起的白子, 应道:“有您当年的风范, 自然是好的。”
“近安说, ‘到底是外头养大的,跟我们不亲’。”
唐泽东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汤。
唐忠言迟疑片刻,试探道:“那头亲近的是老太太和大少爷, 不是您。您这边一松手,唐家会落入谁手里?那您辛辛苦苦支撑这么多年, 不就白忙活了?”
唐泽东神色一凛, 重重放下茶杯。
唐忠言知道自己说中了唐泽东的痛处, 可是, 他身在其位,即便忠言逆耳,也得硬着头皮说。
更何况,唐家一旦落入了乔向娜、唐近安手里, 他及子孙在唐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王培均那老东西, 逼我在八十五岁寿宴上正式介绍小飞,欺人太甚!”唐泽东愤愤不平。
“这还有两个月不到,是不是有点赶?”唐忠言应道, “不过, 您要是真的看中了,早点介绍出去也好,以免夜长梦多。那头筹划了这么多年,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他们会来一招釜底抽薪, 把小飞给……”
唐泽东见唐忠言抬手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当即怒吼道:“他们敢!”
唐忠言垂头闷不吭声,心里则不以为然。
狗急跳墙了,有什么不敢做的?
沈鸿飞现在无名无份,不正是待宰的羔羊?
弄死了他,谁还能再来争?
王家再蹦跶也没用了!
唐渤栋难道还能立马弄出第二个私生子来?
老爷虽然厉害,但要论那些阴损手段,绝对比不过心狠手黑的老太太。
唐泽东只是瞧不上那些阴毒的手段,并非不知人心险恶的无知孩童。
他与乔向娜是少年夫妻,即便同床异梦,毕竟也相伴了63年,岂会不知这个女人的手段。
想到万一沈鸿飞真的被害了,唐家与王家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唐家最终落入唐近安这个不成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