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主还好,找到主后得到的却是一个噩耗:人没到!
两兄弟心里就有些发毛,他们的车已经出发三天了,照说应该已经到了。翻报纸又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新闻,想想有可能是正常的火车晚点吧,所以两人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天。
隔了一天打去的结果却更让他们不安:火车已到,可还是没能接到人!
这下他们是真急了,这么几天都还没到,肯定是路上出了事!打电话去铁路局,才知道那趟车在路上遇到了劫匪!韩战当即就冲他们发了火,问他们为什么出了事居然要瞒着。
最后查明的原因:这次事件居然是被这条铁路的几名外国股东以‘不能引起旅客恐慌为由’示意他们压下来的,所以没能见诸报端,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
这个时期的政府腐败又无能!所有外国人在中国都是特殊的存在。迫于他们的武力威摄,当局对他们都很优待。局势如此,韩战也没办法。
韩战消了火就顺便问了下这几个股东的名字,其中的一个日|本名字引起了韩战的关注:
藤本佐悠!
一条铁路干线的大股东,这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啊!怎么会屈尊来天津开家小小的日本餐馆呢?韩战拿着特务递回来的报告捏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
那天,不知道怎么面对韩斟的张远山半推半就的被韩灵拉上了火车。
直到坐在旧式的硬木座椅上菊花一阵阵抽痛后,他才回过神来,自己这是当起了逃兵。
看着车窗外向后退去的景物,张远山慢慢想开了:
其实出去看看也好,就当是换个环境缓冲一下自己的懊恼情绪吧。定了心神之后,张远山去乘务处花高价补了两张头等车厢的软卧票,带着韩灵离开了人挤人的三等车厢。
从只有硬木座的人声嘈杂的三等车厢换到铺了地毯、化妆间卫生间一应俱全的头等车厢,韩灵坐在软乎乎的床沿上,一个劲的夸张远山有办法。
鉴于她是连火车上可以补票都不知道的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张远山笑了笑,很坦然的接受了她的赞美。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为了舒适的一换,差点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开始的旅途是美好的,安宁而详和!
第二天下午,火车已经开进韶关火车站,眼看已经离终点站广州不远了。
张远山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都在睡觉养菊花。漂亮的韩灵则被同一车厢的一身长衫梳着偏分头的男学生搭讪了,他叫周立!此刻,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另有两个富商模样的人拿着扑克玩三张在赌钱。两人的声音时大时小、时而懊恼时而兴奋,看样子应该是玩得十分得趣。
火车在韶关车站照例停了几分钟,上了些旅客又“轰隆轰隆”的往前开了。
……
张远山睡得久了,虽然菊花舒服了,可全身肌肉都给睡酸了。实在躺不住,只好去走道站站。
这头等车厢虽然豪华,可架不住没空调,该热的还是热!张远山站在走道车窗边迎着风吹了一会儿才觉得身上的汗下去了。正觉着舒服时,却发现走道那头突然涌过来一大帮拿着火枪大刀的人,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随即就传来了女人凄厉的哭喊:“土匪啊~,抢劫~……!”
一声枪响后,她嘴里的那个“劫”字没来得喊圆,声音就断了!
……土匪!我靠!以往都是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生物,今天要见真人了么?张远山骂了句粗口,马上蹿进车厢焦急的大吼:“有土匪劫车,要命的快跑!”
这个时代的人对遇匪这种事,都是有点心理准备的!毕竟是乱世嘛,一直都不太平,习惯了!听张远山吼了这么一嗓子,周立和韩灵马上就拎着箱子跟着他出了车厢门。
土匪是从车尾处劫过来的,张远山就带着他们两人往车头跑。
头等车厢那些身家不俗的有钱人也听到了响动,立刻慌了神拿着行李就跑出了车厢。这样一来,原本安然有序的豪华车厢立刻乱成了一锅粥,更有那艺高胆子大的人玩起了爬窗跳车!
……
他们在车头处让两名刚被惊了好梦的乘务人员骂骂咧咧的拦下了。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三人,喘了口粗气正想跟他们解释。那两名乘务员已经双眼发直的望着他们身后,惊恐的叫了声“我的妈呀!怎么又上土匪了!”就扔下他们自个往车头跑了。
张远山三人连忙跟着他们一起往前面跑。
韩灵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又惊又怕全身发软根本跑不动了。张远山和周立只好拽着她跑。只能说还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不然肯定会崴了脚。
三人满怀希望的跟着那几位乘务员跑到驾驶室一看,希望顿时破灭:
火车司机正被一土匪用一柄盒子炮指着!
张远山带着人往车头跑的最初用意就是想让司机停车,让车里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的旅客好跳窗逃难。刚才他们已经听见好几声枪声和惨叫声了——这群胆大包天的土匪不仅要财,还要人命!
到了近前才发现计划落空,再回头时却发现退路已经被截断:七八个土匪正拿着各式各样的长短枪支指着他们!
……
土匪们端着枪逼着他们站到一堆,把他们手上的行李全缴了。打开后发现收获不小,立刻献宝似的把东西拿到一敞着绸褂子的土匪面前:
“二当家的,你看,还是三只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