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楼,核心区,办公室。
林妃雪带着卢方、蒋平、展昭回到朱颜楼,亲自上茶后,立马开始翻找朱颜楼的资料。展昭多次前来,早已熟悉,只在心里估量着什么。卢方和蒋平则是好奇不已。看着曾经熟悉的展昭和妃雪,对二人的礼貌有加的态度,卢方更是叹息不已,几次想要开口寒暄总是说不出来。蒋平则是状似无意地打量着房间,其实是在观察二人。
想起两年前,二弟和五弟身受重伤的样子着实让卢方几人吓掉半条命。听说展昭与林妃雪为救人,舍去记忆也是叹息连连。展昭看似平和,其实骨子和五弟一样倔强骄傲,两人的相许也是面对多方的责难与不解。可惜,两人的命虽然救了回来,却失去了回忆。卢方由人及己,时常扼腕。而对于林妃雪,从当初在陷空岛上为给韩彰洗刷不白之冤时的咄咄逼人,变成内敛得体的朱颜楼掌柜,卢方也能从旁人嘴里探知她的辛劳。
这种诡异的气氛,展昭也感觉到了。卢方、蒋平看他和妃雪的眼神,好像是认识已久。于是,三个武林高手就这么的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的情况下,都没听到屋顶传来的轻微声响。
韩彰、白玉堂靠在屋顶,透过天窗偷偷向屋里探看。猛一见卢方和蒋平,二人吓了一跳,以为他们是来抓自己回去的,观察许久又不像。倒是韩彰发现了端倪,碰碰白玉堂说:“老五,大哥和老四好像认识他们。”
白玉堂点点头,他也发现了。两人奇怪地对看一眼,陷空岛在江湖上一向吃得开,生意也遍布大宋,来陷空岛拜访的人很多,就算叫不出名字也能混个脸熟。但是对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和朱颜楼掌柜林妃雪,两人确定不认识,也不曾上过岛。为什么大哥和老四对他们有些特别呢?
“找到了!”妃雪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走过来,递给卢方:“卢岛主,您是大老板选定的合伙人,其他的我就不用多说了。这两天我会告诉您朱颜楼日常运作事务,顺便还请二位多加留心,把内奸找到。”
一听到“内奸”二字,屋内屋外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听妃雪继续说:“此事严重非常,不仅是商队被劫,还有首饰花样被盗。我估算了下,就算一刻不停的加工,做这批首饰最少也需要四天时间。所以朱颜楼的内奸至少在十天前就把图样传了出去,而且这个内奸应该就是我其中一个助手。”说及此,妃雪的声音虽然带着她惯有的坚定,熟悉他的展昭仍是听出了一丝疲惫。
展昭当然知道原因,这几个助手都是林妃雪亲手培养的,相处时间也很长,感情很是深厚。不管谁是出卖朱颜楼的人,妃雪和其余几个心里肯定不好受。想及此,展昭温和地对妃雪笑笑,希望能减轻点她的低落。
好巧,白玉堂正对着展昭,把他脸上的微笑看得一清二楚。唇角轻扬,眉目如画,那笑竟有一种魔力,让人感到春风如沐。白玉堂的心没由来的跳动两下,轻轻咕哝:“这人,笑得倒挺好看。”忽然想起,展昭是对屋里人而不是对他笑,又泛起了几丝不快。
“所以,昭哥去真定,多加小心。”妃雪抬头,望着展昭。
韩彰将妃雪看了个仔细。这女子虽不是美貌过人,但双眼晶晶,眉眼细看亦有动人之处。想起在朱颜楼外的小酒馆里听到的朱颜楼发迹史,以及朱颜楼掌柜林妃雪如何戏弄庞太师的故事,韩彰不由得笑了一下,被白玉堂瞪了一眼,赶忙收敛心神继续偷听。
展昭颔首,略一沉思:“展某即刻启程,告辞。”妃雪却赶上前,递给他一本小册子道:“这是近期朱颜楼的相关动向,你带着看,说不定有什么帮助。”展昭向卢方、蒋平拱手道别,蒋平赶上叮嘱道:“展兄弟,一路小心。”
白玉堂指了指展昭,又指了下自己,示意自己跟踪展昭。韩彰点头,低声道:“小心。”随即,白玉堂身形一闪,早跟着展昭去了,剩下韩彰在屋顶观察。
天幕欲降,夕阳已被被远处的青山遮住,一抹晚霞挂在天边,余晖几将散尽,煞是好看。邢州外,一座叫清风的小镇子慢慢热闹起来,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放下手中的活计,三三两两,或归家或闲逛,为这俗世里添上生动的一笔。此处坐落在汴京北上必经之路旁,靠着南来北往的商户,小小镇子倒也有几分红尘繁华的味道。
远远的出来一阵马蹄声,骑马人蓝衣湛然,风姿卓人,一路行来不知羞红了多少女儿家娇颜。那人却恍然不知,径直在小镇最好的一座酒楼前停下。翻身下马,干净利落,早有干练的小二守在门口一边接过缰绳,一边娴熟的问道:“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先烧洗澡水。”蓝衣人抬脚就往酒店里走去。
“来咯~~”小二响亮的一声吆喝,带着客人往楼上雅间走去。
此人正是北上查案的展昭。临行前,包大人专门叮嘱,此事干系重大应更加小心,路上切不可盲目赶路反坏了大事。所以趁着黑透好好休整一番,估摸着明日傍晚时分便可到真定府了。
泡在洗澡水里,只觉四周一片宁静,热水腾腾泡去全身的疲惫。在开封府的日子,总是很忙碌,身边每个朋友都叮嘱他要爱惜身子,可他总是会忘记。直觉上,忙会让他睡得很安宁,不会在梦中梦到古怪的人,或者声音。
“客官,您请,这是我们仙客楼最好的房间。”
小二的声音在门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