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一见,笑眯眯的说:“四弟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欢心了?”
展雄大约给齐侯行了一个礼,便说:“君上,展雄有话就喜欢直说。”
齐侯一见,挑了挑眉,说:“四弟一向直爽,是有什么话想要对孤说么?”
展雄说:“正是,展雄觉得君上做的一件事情,十分偏颇。”
齐侯还不知道审友的事情,就笑着说:“哦?是哪件事情,四弟直说便是。”
展雄一听,立刻说:“就是天子要招二哥为婿的事情。”
他这么样一说,齐侯的脸色一僵,表情突然就凝固了,皱眉说:“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展雄说:“这事儿不只是弟/弟知道,恨不得全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今儿一大早,审友就在政事堂开闹,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展雄把展获告诉他的事情说了一个遍,因为审友一大早上在政事堂开闹的事情,因此很多人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
齐侯只是耍了一个小伎俩,想要一箭双雕,既能安抚监国老臣高傒,又能让招婿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就压下去,还觉得自己做的十分漂亮,干脆利索,哪知道竟然就这么暴/露了。
而且不只是暴/露,还让其他人也误会自己是想要打/压吴纠的势力,不想让他的势力膨/胀,因此才不告诉吴纠,暗搓搓就回绝了天子。
展雄一脸不高兴的说:“君上,展雄并非想要僭越指责君上,但是这种做法,的确不够光/明磊落,就算君上不想让二哥得到天子的势力,那也不用……”
他说到这里,齐侯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的确,孤的确不想让你二哥做天子的女婿,但是并非是因为他的势力,四弟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展雄都给他问懵了,齐侯则是坦荡荡的说:“孤承认这个法子有点下作,不够光/明磊落,但是其实孤心中并非恶意,孤对二哥的心思,与你对宋公的心思是一模一样的。”
展雄第一次听齐侯这么坦荡荡的承认,还是有些震/惊的,虽然在情理之中,展雄之前也看到了一些苗头,但是还是很震/惊。
齐侯说:“因此孤只是出于私心,所以没有知会二哥,并非是因为二哥的势力,孤捧着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打/压他?孤之前吩咐过了,不让高傒将这件事情透露,没想到竟然让审友知道了。”
齐侯脸色很难看,说:“这事儿孤知道了,也会处理,还有多谢四弟直言,孤谢过。”
展雄有些莫名其妙,齐侯很快召见了高傒,展雄就离开了。
高傒被火急火燎的招进宫里,不知是什么事情,结果齐侯黑着脸,说:“高子,昨日孤千叮咛万嘱咐,让高子保密的事情,今儿怎么一早上就被审友得知了?”
高傒被他这么说,都懵了,连忙说:“君上明/鉴,这事儿……这事儿高傒当真没有对审友说过。”
齐侯冷冷的说:“那对谁说过?”
高傒只好硬着头皮说:“国子知道,问起君上的处理方式,高傒就对国子说了,但是国子也没对旁人说过,可能是……难道是高傒对国子说的时候,被审友听去了?”
齐侯脸色非常不好,高傒只对了国懿仲说,而且可以对天发誓,国懿仲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高傒对国懿仲说的时候,被审友听见了。
齐侯态度很冷淡,说:“这事儿是高子无意为之,但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孤不想追究了,若是有下次,高子也知道严重。”
高傒连连擦汗,说:“是,高傒知道,谢君上开恩。”
齐侯处理了这个事儿,已经错过了晚膳时间,连晚膳都没来得及吃,赶紧就去了政事堂,但是政事堂里已经没人了,士大夫们都各自回府去了,只有留下来值班的管夷吾。
齐侯问了管夷吾,管夷吾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审友骂吴纠是男宠,吴纠的态度虽然不怎么生气,但是叫来虎贲中郎将杖责了审友,还摘掉了官帽,停职查看,再加上今日吴纠见自己的态度淡淡的,齐侯总觉得吴纠是真的生气了。
齐侯也停不下来,赶紧出了政事堂,准备出宫去找吴纠,翻身上了马,都没让寺人跟着,就直接出了宫。
齐侯心里是着急,因为自己和吴纠的关系好不容易拉近了一些,吴纠会主动亲/吻自己,虽然是喝醉酒的状态下,而且还关心自己,做了那么多健脾的美食给自己吃,那绝对是出于关心的。
结果因为一个审友,齐侯感觉吴纠的态度又淡淡的了,这样齐侯怎么能不着急恼火,赶紧就匆匆跑出宫来,非要当面和吴纠说一说才行。
吴纠今日累了一天,可算是把事情摆平了,下午的时候大家还平分了一下审友留下来的各种烂摊子,累的已经精疲力尽。
吴纠回了府邸,随便对付了两口,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就让子清和晏娥准备热水,准备泡个热水澡,解解乏,然后就睡觉去了。
吴纠泡在热汤中,能闻到淡淡的中药味,十分解乏,便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因为实在太困了,就准备擦干净水珠儿,上榻去睡觉。
结果吴纠回身一捞手巾,没有捞到手巾,反而吓了一大跳,自己背后竟然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的衣裳,屋里灯光昏暗,还以为冲进来了刺客。
吴纠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竟然是齐侯,齐侯也是刚进来,一身都是汗,毕竟是快马加鞭跑过来的,见吴纠要擦身/子,连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