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殊没说什么,温柔地笑了笑。
「我虽然不喜欢那样的大家庭,可是我喜欢父亲,我小时候常跟着他一起旅行,他鼓励我冒险,允许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阿米娜眼睛里流露着对父亲的敬爱,和对兄长的愤恨:「所以我绝不能原谅大哥,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晏刑警,很感谢您带我回来。」
「我没能保护好你。」晏子殊坦白地道:「我很抱歉。」
阿米娜走前一步,微仰头看着晏子殊,真挚地说道:「四年前,我被绑架的时候,其实车后面不远处就有一辆警车,可是他们一看到劫匪有冲锋枪,就放弃了。
「而您,也完全可以当作看不到,可是您却冲了过来,一点也没考虑到自己的安危,我非常感动,您大概不知道,是您给了我无限的勇气。」
「哎?」
「我每次遇到挫折,就会想起您。」阿米娜腼腆地一笑,又继续往前走:「您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晏子殊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阿米娜机智、勇敢、有主见,是他欣赏的女性,可是仅此而已,他没有更深入的想法。
等了半晌晏子殊也没答话,走在前头的阿米娜明白了,她低下头,被拒绝的痛苦使她心如刀绞,几次竭力镇定的深呼吸后,她谈起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她真是一个好女孩。」晏子殊看着她挺拔的、风姿绰约的背影,如此想道。
酒店二十楼,私人套房。
阿米娜摒退保镖,引着晏子殊来到书房,书房的布置很精致,全是古董,阿米娜说,这间总统套房是不外租的,只有她住。
阿米娜来到书桌前,桌角上有一个触摸式电话机,她拨了一组号码,然后晏子殊听到了细微的机械转动的声音,他疑惑地看着阿米娜。
「它是开暗门用的。」阿米娜解释道,望向对面墙壁上的书架,书架是大块岩石开凿成的,很重。
此刻,它正缓缓地向外移开,有昏黄的光线从缝隙中泄漏出来。
「这是一个小型保险库,四面都是三米厚的钢板,刚才的『电话』,也要我的指纹才能用。」
阿米娜边说,边走向保险库,晏子殊跟在她后面。
保险库中央有一个规整的不锈钢箱子,上面一条细缝也没有,晏子殊很纳闷地看着它。
阿米娜走到左面的墙壁前,那里安置有一个小小的扫瞄视网膜的装置,大约五秒钟后,晏子殊又听到了机械声。
「哎?」
他紧紧地盯着那一米多高的不锈钢箱子,可那箱子什么动静也没有,大概两分多钟后,令人非常意外的是,那装有钥匙的石盒,竟然是从天花板上缓缓降下,喀地一声,正好被机械臂放在不锈钢箱子中央。
「这是个障眼法。」阿米娜解释道:「这箱子其实就是张桌子。」
「原来如此。」
晏子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看着那扫瞄视网膜的装置。
坦白讲,那小小的圆形玻璃很不起眼,如果有人进来,可能会拚命地想要打开那个不锈钢箱子。
晏子殊环视了一下四周,猜测道:「这里是不是有热敏感探头?」
「对啊。」阿米娜莞尔一笑道:「要打开不锈钢箱子,一定会用到激光,或者火枪,可这样一来,保安就会知道有人进了保险库,只要一按紧急防盗键,人就会被关在里面。」
「看来要偷钥匙并不容易。」晏子殊感叹道。
阿米娜挪开石盒盖子,里面放着一把颜色暗淡的,看上去沉甸甸的钥匙,十字口,每隔一节又有几个黑色原点。
「我大哥就是为了这个……」
阿米娜把它拿了出来,神思迷茫地摩挲着钥匙柄。
「卡埃尔迪夫想要的也是这个。」晏子殊在心里暗忖,他很想知道,那艘沉船上究竟装了什么宝藏,要让这些人如此执着地寻找?
「拿到钥匙后你想怎么做?」晏子殊问阿米娜。
「当然是完成父亲的遗愿,去找那沉船。」阿米娜说道,关上盒子,把钥匙放进口袋里:「我们出去吧。」
「好。」
晏子殊随她走出了保险库,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有钥匙,可是没有地图和密码,也是无济于事。」
「嗯。」阿米娜深深地点头:「可就算困难重重,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在,我就不会放弃。」
晏子殊没再说什么,他想起还有报告要发到旧金山,于是说道:「阿米娜,我要回房间一会儿,下午还要去图书馆查些资料。」
「好,谢谢您一直陪我。」阿米娜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你不要离开酒店,我傍晚时会回来。」晏子殊叮嘱道,不敢看阿米娜翠绿色的眼睛,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埃及图书馆。
晏子殊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要了一台图书管理员专用的计算机,搜索关键词为「二战」、「沉船」的报导。
二十秒后,计算机屏幕上列出了四页搜索结果,二战期间被击沉的船只数不胜数,因为战场范围很大,从太平洋、大西洋、到地中海,都有战争。
晏子殊想了想,又在结果中加了「文物」两个字,结果,有一则豆腐干大小的新闻跃入晏子殊的眼帘。
「一九四一年七月x日,从亚历山大港出发的德国邮轮,弗雷号,在大西洋遭遇风暴沉没,船上近百乘客、水手全部罹难,船上装有三百多件首饰、农具、兵器等古代文物,和一具埃及木乃伊。」
尔后,当日报纸上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