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新抿了抿嘴唇:“倒酒的。”
“胡扯!”洛语时一巴掌扇在洛语新的脑袋上,“你是不是给人当鸭去了?打扮成这个样子……你真是丢尽我们洛家的脸了!”
洛语新甩开洛语时的手,怒道:“我给人家当鸭怎么了?我没干违法乱纪的事情,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你凭什么说我丢脸?”
洛语时摆了摆手:“我不想跟你讨论这种问题。你已经成年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觉得自己做的对,你就继续去做,看看自己到最后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你不用说这种话来吓唬我,我继续决定走这条路,我就有我自己的打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过来插手。”
洛语时指着洛语新的鼻尖说道:“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现在养你的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破坏人家家庭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干。”
洛语新拍开洛语时的手指:“这个你大可放心,都是熟人,他不敢坑我。”
“熟人?我认识吗?”
洛语新轻哼一声:“你太认识了,恨不能扒皮抽筋的那种熟人。”
洛语时脑中忽然涌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你说的是谁?”
洛语新说道:“就是十二年前害你蹲监狱还不管不问的那个木槿啊。”
洛语时脑袋里面轰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劈。
他惊恐地看着洛语新仍在不断开合的嘴巴,可是耳边却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的胸口猛地揪成一团,剧烈的疼痛侵袭他的全身。
冷汗一层接一层的冒出,不一会儿就沾湿了他的衬衫。
他双膝一软,险些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洛语新赶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哥?哥你怎么了?”
洛语时睁着微红的眼睛,抬手扒下洛语新的手腕,摇了摇头。
洛语新纠结地皱起了眉头:“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怪我花他的钱了?那家伙害的你这么惨,我花的钱也是应该的啊。你不知道他现在混成什么样了,有车有房的,还当了房地产商。我真是看着就来气,每天都恨不能把他给我的钱花光。”
洛语时扶着公交站牌旁的座椅坐了下来,不断用手拍打着自己憋闷的胸口。
终于,喉咙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
“哥!”洛语新赶忙跑到洛语时身前蹲下,抬起他的头来和他对视,“你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吐血了?”
洛语时的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滴落在木槿买给他的衬衫上。
他颓然地摆了摆手,缓缓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哥,你去哪儿啊?”
洛语时一把推开面前的洛语新,走进了北京街头的小雨中。
————
洛语时独自走在街头,夏末秋初的小雨打在他身上却像是寒冬腊月的冰凌。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北京灯红酒绿的街道上穿行,任由来来往往的行人撞在自己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楼道,坐上电梯,回到家中。
他面无表情地拖下鞋子,换上睡衣,躺在床上。
他睁着疲惫不堪的双眼,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看见灰白色的吊顶上,爬满了绝望。
他脑海中闪现过从高中到现在,他和木槿之间发生的种种。一场走马灯式的祭奠,清算了他和木槿之间太多复杂的旧账。
他抬手抚住自己通红的双眼,耗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无奈和绝望深深包裹了他的ròu_tǐ,他的声音透着有生以来最为疲惫的音调。
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是木槿的视频来电。
洛语时翻了个身躺进被窝,隔绝了铃声。
铃声响了多时,总算没了声音。
洛语时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渐渐开始发烫。
他拿过手机打给了金钊,接通时哽住了喉头:“钊子……”
“小洛!”金钊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翻了个身来到地上,“你现在在哪儿呢?你怎么了?”
洛语时叹了一声:“我好像发烧了……”
金钊连忙穿上鞋子跑出了宿舍:“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洛语时把地址报给了金钊,疲惫地挂断了电话。
三十分钟左右,金钊赶到了木槿家门口。他拍了拍门板,冲着里面叫道:“小洛!小洛你在吗?”
洛语时强打起身体来到门口,替金钊打开了门。
金钊推门而入,一把扶住了洛语时的胳膊:“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烧了?姓木的呢?他不是说会照顾你吗?人呢?”
洛语时摇了摇头:“出差了。”
“这家伙……”
金钊把洛语时带到沙发旁让他躺下,自己则进到卧室替他拿了一条被子过来。
洛语时裹着被子躺下,金钊又给他倒了杯水过来:“发烧了吃什么药?药在哪儿?我去给你找。”
洛语时摇了摇头:“没事儿,低烧,扛扛就过去了。”
“那怎么行?”金钊起身拉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开始翻找起来,没找到药,却找到了一盒开封的避孕套。
金钊僵住了身子,隐忍地握了握拳头。
洛语时叫了他一声:“钊子别找了,我不想吃药。”
金钊推上抽屉,回身来到沙发边上:“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点吃的。”
洛语时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想吃。”
金钊抬手摸了摸洛语时的额头,焦急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