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运让我们相遇啊……」锦帆说着不知从那本书上看到的台词,重新开始摇动身体。
「可是我不该继续利用她……」孝文继续自责着。
锦帆有点不耐烦了,但他不想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影响做爱的质量。
「我也觉得对不起她呀。」嘴上这么说,但从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愧疚,「可我喜欢你,想和你做爱,你也很想吧?」
孝文搂住他,闭着眼睛随男人的律动而摇摆,喃喃自语的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就算陷入深深的自责,可他是多么欣喜自己能够认识这个男人。
遇见聂锦帆是他此生最幸福的事了……
***
高潮之后,两个人互相缠绕着躺在小旅馆的床上微眠。锦帆闭着眼睛,沿着睡着的男人的腹部一直抚摸上去,皮肤光滑而富有弹性,过于单薄的体形使得皮肤下的骨架轮廓很清晰,可是虽然是骨头,但抚上去却没有坚硬突兀的感觉。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方孝文的话,锦帆觉得那就是柔软,不光是身体,他整个人都是柔软的,像水一样,无论容器是什么形状都可以贴伏得完美无缺。
无论是做爱还是其它的事,男人从不曾主动提过任何要求,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盛载他的容器吧,只要感到自己是被包容、被接纳的就满足了。
锦帆的手滑过削瘦肩膀,沿着手臂向下,到手腕的时候指尖触到男人所带的表。一直没有注意,男人不知从哪一个泊口开始就已经换上了自己送他的那块表。锦帆试图把表脱下来的时候把男人给弄醒了,不解的看着他。
他把表举到眼前,感触良多的说:「很旧了,不过也是名牌呢,是我用第一位主顾给的钱买的,她的任何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可这块表还一直留到现在。」
「你家人……知道你做什么吗?」孝文开口问。
「我家人?当然不知道,我老婆是个醋坛子。」看到孝文瞪大眼睛,锦帆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啦,我只有一个已经过世的老妈,而且不知道老爸是谁。」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母亲已经……」
「没什么,她是被法庭判的死刑。」锦帆看了一眼孝文惊愕的表情继续说,「小时候我家一直很有钱,母亲不工作,常常出去旅行也不管我,零用钱随便我花,我一直以为家里的钱是祖父母的遗产呢。直到我上大学那一年家里突然闯进来许多警察,我才知道母亲原来是个毒贩子。母亲被抓走以后很快就判了死刑,家里的财产都给没收了,我一下从阔少爷变成了穷光蛋,只能靠自己养活自己。」
「不管你母亲做了什么,她都是爱你的。」孝文支撑起上身看着他。
「你不需要安慰我,我对于她被枪决还不如对财产被没收来得伤心呢。」锦帆笑着说,「不过我们这对母子也算绝配,她贩毒我贩黄。」
「不……别这么说……」孝文小声的,却近乎凄厉地叫着。
「别用这么悲哀的眼神看着我。」锦帆捧住他的脸,「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悲哀过,也不需要别人来为我悲哀。」
孝文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滚落下来,锦帆感到自己的手心都沾满了泪水。
「你可以做点别的,我给你钱。」
这种话锦帆几乎从每个客人嘴里都听过,他直白的问:「你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