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说,你还有其他的情人吧?”想起大学时代的往事,周俊木木地问道。
秦楚皱皱俊眉。
“以前有几个,不过好长时间都没联系了。”停了停,上前环抱住周俊,将头贴在他的颈处,柔声道:“不要这样好吗?你以前对这些事都不会说什麽的。”
以前是朋友,现在是恋人,怎麽能一样?这貌似道歉的温存突然让周俊觉得厌恶,他伸手推开了秦楚。“对你而言,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情人麽?”
从来没想到会被弱弱的周俊推开,秦楚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情人就像朋友一样,当然要多交往。不交往,怎麽知道合不合得来?”
“要是合不来,就一脚踢开。就像你以前的那些朋友一样是吗?那麽我呢,和我在一起,是因为爱我还是只是习惯?等厌烦了我的存在,也会一脚踢开?”
相识了七年,他们的交往一如水般温和,不曾有过一次争吵。这是第一次,周俊对秦楚这样愤怒地斥责。
秦楚的脸色难看起来。身为统管著几家公司的总经理,从来没有人敢以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他一向的和颜悦色不过是掩饰情绪的一种方法,并不代表没有脾气。
他厉声道:“够了!”可看到周俊一瞬间苍白下来的脸庞,忽然有一种无力感。语气也软了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情人合则聚,不合则散,没有谁踢开谁之说。而且,俊,我们认识这麽多年,我怎会那样对你。”
周俊苦笑著看著眼前的恋人。怎麽忘了,眼前这充满霸气和威仪的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因为他一生病就急得跑前跑後的室友了。他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怎麽能允许别人斥责他的错误,践踏他的威严。
三年里并没有太多的相处,竟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离得越来越远。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沈默的僵局。
“出了什麽事?你们在吵架吗?”那个漂亮的男孩揉著迷蒙的眼睛从卧室里走出来。
没人搭腔。
许久,秦楚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大家都冷静一下,我回头给你电话。你还是住同一家酒店是吗?”
每次出差,周俊都是住公司给预定的酒店。可是这次不同。
所有煞费苦心的安排原来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且没人会在意他在闹剧里充当的是什麽角色。
是没必要再呆下去了,周俊绕过秦楚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说道:“我一直以为你爱我就像我爱你那样。如果一开始我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我根本就不会接受你!”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当我在爱一个人的时候,我这里就满满的装的都是他,我每天想的念的也全都是他,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你的爱,我真得不明白。”就这样推门出去,不再回头。
周俊是个孤儿,年幼时寄养在叔叔家里。特殊的环境造成他外柔内刚,沈默随和的性格。叔叔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生活也不宽裕。为了不再给家里增添负担,高中以後,周俊就寄宿到学校,省下时间靠著半工半读来完成学业。一个半大的孩子为了昂贵的学费还要在每天上完课後四处打工赚钱。
少年时代过度的负荷和劳累在他正处於成长阶段的体内存下隐患,以至於在以後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於调养之中。
秦楚是他大学同住了四年的室友。他还记得第一天报到後,跟著学长来到自己的宿舍门前。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立在窗前。当时夕阳斜照,点点金光洒在他的周身,笼起一圈淡淡的光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天使般温和的笑容。
对方向他伸出手来:“你好,我叫秦楚。”
那一刹那,周俊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秦楚的父亲是印尼华侨,在国内外拥有数家商社。秦楚是特意选择来国内上大学的,他也是少数开车上学的学生之一。和周俊通过努力而取得成绩的学习方式不同,秦楚只是随便听几堂课,便能每科得优。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国内的教育方式限制了学生的思维。
在周俊的印象中,秦楚是优雅的,阳光的。他明白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双热切疯狂的眼睛追随著秦楚,有女的,也有男的。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他。
秦楚有好多情人,却从来不会拒绝其他人的表白。温文尔雅的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他说他不喜欢看到别人被拒绝後伤心的样子。而每次周俊在打扫卫生时,看到垃圾桶里成堆的未开封的信件,心里都会一阵阵地作痛。
不知高贵如他,如果知道竟被一个相貌平凡的同性暗恋的话,是不是连那礼节性的笑容都做不出来。
由於周俊身体单薄兼室友的关系,秦楚对他一直都很照顾。不仅帮他找了好多中药补身,空闲时间还开车带他去兜风,做户外活动,介绍他认识好多朋友。
在他看来,周俊太沈默了,平时也不注意运动,才导致身体不良。年轻人就应该多活动活动,广泛交友,保持愉快的心情,才能保证身体健康。
也许那仅是对於一个室友所抱有的单纯友情。可对於周俊来说,秦楚的每次关心,每个体贴入微的动作都让他沈迷。尤其当他看到秦楚不加遮拦地在宿舍显露他毫无瑕疵的胴体时,都会慌张地不知所措。
周俊只能偷偷在厕所里默念著秦楚的名字自慰。闭上眼睛,现实的秦楚和梦想的秦楚渐渐融为一体,挑逗著他的yù_wàng和热情,将他带入高潮。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