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到的,俊那种情况怎麽上得了班,郑绍棠气地将墨镜摘下扔在一边。“让那个蓝小姐听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换成女子的声音。“喂,我是蓝……”
郑绍棠一把夺过电话急问道:“周俊跟你请的病假?!”
蓝樱被他恶狠狠的问话吓了一跳,迟疑地说:“是啊,我还打过电话给他,他病得很厉害,嗓子都哑了……”虽然周俊没事前请假,不过他的确是病了,这样说也不算撒谎。真不知郑氏跟周俊到底有什麽过节,这样的步步紧追。
郑绍棠极力压住心慌。“辞退的事你跟他说了吗?”
“我稍微提了一下……”
“他说什麽?”
蓝樱想了想。“只是应了一声,他好像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我还在担心,准备下班後去看看他……”
郑绍棠摔下话筒,瞪了一眼立在旁边还没返过神来的堂兄,喝道:“郑楚琰,俊要是有什麽事,我不会放过你!”说完转身便飞奔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看著与自己擦肩而过却视她如无物的堂弟,不由向屋里的人奇怪地问:“大哥,出了什麽事?”
郑楚琰苦著一张脸。“楚瑜,我好像办了一件蠢事。”
郑楚瑜若有所思地道:“这倒不一定,我觉得绍棠这个样子才像个正常人嘛。还有,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他的眼睛有点不对劲儿。”
“嘀嗒嘀嗒……”挂锺的指针轻轻发出有规律的响声,让病房显得更加寂静。
郑绍棠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著尚沈浸在昏睡中的人。
那张脸透著冷青的惨白,微弱无力的呼吸在静寂的房间里轻轻响起,偶尔会发出一两句梦呓,却随即陷入沈寂。
已经一天一夜了,为什麽还不醒过来,让我这麽担心,你在惩罚我是吗?
郑绍棠握住周俊冰冷的左手,想让他再更温暖一些,那手腕上有一圈触目惊心的青晕,提醒郑绍棠那晚他曾遭受过的伤害。
郑绍棠心疼地在淤青上不断地轻揉著,希望能将淤血化开。
忘不了昨晚从郑氏跑出来後,就直奔周俊的家,一路上不断地给他打著电话,结果手机没人接,家里电话没人接,这让郑绍棠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其实这种不安在周俊离开时就有了,只是一直在拼命压抑著,对堂兄所做的发泄只是个借口,一个让他可以去找周俊的借口。
可是没有人接听电话,这麽晚了,俊身体又不适,只能是在家里,可为什麽不接他电话?是故意不接,还是……
等不及电梯,一路跑到六楼,然後拼命地按门铃,没人回应,於是拿出钥匙自行开了门。
这钥匙还是自己以前偷偷配的那把,即使两人分开,他还是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以为是自己当时忘了扔掉,其实心里明白那只是不舍得。
忘不了打开灯後就看到周俊毫无生息地俯卧在地板上,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当时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跳了出来,疯了一样把周俊抱在怀里,拼命地叫他,摇他,吻他,可是那冰凉的身体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
地板这麽凉,可怜的俊到底在地上躺了多久?自己如果早点过来,俊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立刻打通郑楚琰的手机叫道:“楚琰,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十五分锺之内马上赶回医院!”
丝毫不顾对方的哀求。“老大,我还在公司,现在是堵车时间,到医院最快也要四十分锺……”
“我不管,你要是在时间内到不了,我让你所有的医院全部关门!!”他声音中已带了哭音。“俊全身冰凉,呼吸也好弱,我不知他能撑多久……你快来,算我求你……”
“郑绍棠,冲你这辈子第一次求人,我一定赶到,快带人过来!”
忘不了俊被诊治之後,自己被堂兄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外伤一大把,连那个地方也是。内部肌肉组织损伤严重,多处出血,心律缓慢,脉搏虚弱,而且持续高烧随时有引发急性肺炎的可能,要不是发现的及时,他这条命说不定就没了。郑绍棠,我不知道他跟你有什麽恩怨,不过你要是想要他的命的话,就再等十二个小时,直接送他去殡仪馆,不要往我这儿送!”
就那麽腿一软跌倒在椅上,不敢想象如果俊真有什麽意外,自己会怎样。便是看到俊这昏迷不醒的样子,便已经心疼得无可复加。
他不由喃喃地告诉堂兄。“我爱他,可是他不爱我……凭什麽他可以随便跟别的男人上床,却不回应我的爱?所以我才要报复他─ ─我也不知道会搞成这样……”
然後被郑楚琰一拳打在左脸上,被打得直飞出去。这个从小到大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的堂兄头一次跟他翻了脸。
“郑绍棠,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狭隘?你以为你得不到的东西,你就有权利去毁灭它吗?我郑楚琰没长眼,居然帮你助纣为虐!你现在要麽去照顾他,要麽马上离开同心医院!我的医院不欢迎你这种人存在!”
於是爬起来擦去流出嘴边的鲜血,一声不响地跑去照顾俊,待把他的衣服褪下後才明白堂兄为什麽会如此的恼怒。
昨晚黑暗中只是因为兴奋,yù_wàng,还有一份报复,所以才在俊的身上尽情的发泄。现在才发现那原本平滑结实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相交的淤痕,斑斑点点的触目惊心,後庭撕裂得不成形状,两边皮肉向外翻卷著,虽然已被敷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