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小时候跟着文工团里会昆曲的姐姐们学过一点,此时虽然有些不甘愿扮作花旦,可也不愿拂逆了对方的兴致,顺着郑少荣的话头以帕半遮面做娇柔状接道“相公……”两个外行人的玩笑,直惹得后台里昆剧艺人们笑个不停。
郑少荣看什么都觉着新奇,也没让林耀扮纠结的扮花旦太久,把戏台后的戏服都换了一遍,难为剧团里年轻人多,耐得烦陪着他一样样试过,林耀与他时而扮作丫鬟小姐,时而扮作书生老爷,这些颇有情趣的小片段与影像,都被林耀托付别人给拍了下来,心里头暗暗盘算房间里又能挂一圈儿照片了。
剧场快到散场的时候,许多演员已经先行走了,林耀没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与郑少荣躲到杂物室内自己换起衣裳,不算宽敞的室内,挤进两个大男人,似乎连呼吸的热度都彼此可闻,郑少荣脸上的小生装扮还没卸去,越发显得唇红齿白,林耀与他近在咫尺看得心里痒痒,壮起胆子趁着他没注意,凑近前往那性感的唇上舔去。
一击得手的林耀砸吧砸吧嘴,嗯,涩涩中带点甜味,之前唇上妆还还没卸,他这回是活生生上演了一回偷吃胭脂的贾宝玉。
郑少荣被他这突然袭击弄得一时没能回过神,他怎能不知道林耀的心思,罢了,吊他这么久,也该给点甜头尝尝。因而带着在林耀看来有些莫名的笑意,对躲到一旁的他勾勾食指“过来……”刚刚作案成功的偷儿吓得躲得更远了些,谁知过去迎来的是不是被一巴掌拍飞的结果。
之前那么大胆,此刻胆却又变小了,这让刚决定给他点甜头的郑少荣很恼怒,沉下脸压低声音重复“过来……不要让我再说一遍。”林耀不得已,挨挨蹭蹭的走到他面前,摆出一副嬉皮笑脸抢先给他解开戏服上他自己够不着的暗扣,一边解一边偷瞄郑少荣脸色“那个……情难自禁,情难自禁……”
话音还未落,一阵风声自林耀耳边划过,林耀闭上眼睛等待从天而降的巴掌或板栗,自己宽慰自己---打是亲骂是爱,打是亲骂是爱。未料身上没能感受到任何疼痛,那只重重落下以至于发出破空之声的手,轻轻的落在了林耀脖颈上,绕了一个圈儿勾住他往前拖。当他睁开眼,面前已经只有郑少荣黝黑深邃的双眼,与唇间感受到的绵软滋味。
林耀几乎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碰触了一下对方伸进唇齿间作乱的舌头,反被它勾住一同嬉戏玩耍,于上下唇来回游走,如灵蛇般在上颚刮过,交换彼此的津液,这一切引得林耀呼吸沉重起来,身体越发贴近炙热,似乎将要与之融合到一起。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只剩下男人们沉重的喘息,双方都感觉到自己久旷的某个部位有抬头的趋势,林耀抢前一步将腿挤进郑少荣大腿间,以一种缓慢的,暧昧的速度与某个敏感部位上下摩擦挑逗……
“叩叩叩……”忽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间不断升高的温度“林老板,剧团要下班了,你们换完衣服早点出来,我好锁门……”
听见剧团工作人员的话,林耀颇为不舍的放开显然也被带动起兴致的郑少荣的脖子,□却紧紧贴近,令对方充分感受到他带着急促的呼吸与身体残留的热度“下回继续?”
其实……滋味还不错,郑少荣回味了一遍方才的感受。他并非纯情处男,不得不承认,林耀的这个吻与前男友之间略带敷衍浮躁的亲吻有些不同,笑着斜撇渴求回答的林耀一眼“看心情……” 等到卸好妆出来,早先还数量不少的观众已经全部散去,只剩下那叫门的年轻人守在大门口等待他们,两人同需要锁住道具室的他道过别离开了剧院,青年看着他们消失在拐角处背影,在空气中深深的嗅了一口,笑的意味深长……
林耀很想继续,可惜忽如其来的意外事件很不给他面子,让继续这种事情,无限期推迟再推迟。只因为工地那边传来消息,正在搭建的脚手架忽然坍塌,当时在脚手架上的工人们从20米高掉落下来,造成了5人死亡的惨剧。
他们紧赶慢赶回到工地的时候,作业已经完全停顿下来,现场有收拾过,从地上的大块血迹还是能看得出当时的惨状,一二十来个衣着淳朴的汉子与妇人守在事发地点不准继续开工,看见林耀过来,得知他就是老板,几个妇人许是想起了亲人的逝去,一面放声大哭一面抓挠林耀。
林耀很能体会他们的心情,这起事故他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为了赶进度,也许工人们现在还活着,所以即使他有武功在身,依然一动不动的任由她们把身上面上抓得满是血痕。
郑少荣看不过去,喊过一旁其余人员一同拉开他们,宽慰道“逝者已矣,发生这件事情我们也感到很悲痛,可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即使打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回来对不对,不如商量一下善后工作,我们愿意承担全部责任。”意外事故的受害者亲人显然听进去了这些话,他们商量一阵选出了代表负责与林耀商谈具体善后事宜。
林耀不想给人以钱压人的感觉,但是除了给予丰厚的善后款之外,他真的没有能力再做什么,他很想按着这个时候的习惯为死难者的子女安排一个工作,但是香港那边是向华强做主,派拉蒙那边怕是更难以适应,最后他只能为每一个家庭补偿了30万元。
人真的很容易满足,收到相对于那个时候巨大的一笔款项,阻止施工的人群渐渐散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