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喜欢武!”公子光回忆起幼时,眼睛很亮。
“明?”郑钰铭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明是谁,细想一下,才记起是公子光六岁就夭折的弟弟,鱼形玉佩的主人。
“明长得如珠如玉,聪明异常,父王最喜。每天父王处理完国事,总是要找到明,教明习武。”郑钰铭没有接话,因为往事再美好,结局是悲惨的,这最被吴王宠爱的孩子,生命永远停留在六岁。
“明聪慧,诗书读两遍便能背诵,父王教的武艺要点,他总是能飞快领悟。”公子光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凝噎。
从公子光次次对弟弟的回忆中,能看出公子光深爱他的幼弟,明的突然死亡,让公子光悲痛欲绝,也深深恨着最有嫌疑的漪姬。看着低垂眼帘陷入回忆的公子光,郑钰铭对这个贵族公子有着深深怜悯,他想要的都已经远离,再也回不来了。
楚朝辉在天黑前返回了行馆,化妆后的楚朝辉,你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胖胖矮矮的中年人是183厘米高的矫健年轻人。
“哈哈,你一直这么走路?”郑钰铭看着在卸妆的楚朝辉大笑。楚朝辉和郑钰铭个子太高,两人头发又是短发,走到哪里都是醒目人士,如果不化妆想出行馆,肯定会让虎贲发觉。化妆成胖子、老人很容易,矮个也可以化妆成高个,因为身高可以垫高,但高个怎么变成矮个就麻烦了,总不能把身体锯掉一部分吧。
这个麻烦到了楚朝辉这里给轻易解决了。上身无法可想,楚朝辉就对下身的两条长腿想办法,长腿蹲下行走,腿的长度缩短一半,个子当然就矮了许多,只是行走时比较辛苦。戏曲剧《武松打虎》里面的武大郎表演者经常使用这招扮矮。
“没走多长路,余奎帮我准备了马车。”楚朝辉小心撕扯着假胡须,这套装备以后还得使用。
“打听到什么没有?”楚朝辉这次出去是想搞清山匪问题。“据被打劫过的商人回忆,那股山匪都蒙着面,抢劫也只抢财物,不害人性命。余奎使人去那地方跟村民打听,村民说在这之前,附近山野从未有如此大股匪人出没,事实是,离着康城百里的匪人都在十年几年前被虎贲剿杀干净了。”
“太奇怪了。”按道理,匪人在离王都这么近的地方作案,应该杀人灭口不走漏风声才对,可这帮匪人只抢财物,却放过行人,这是匪人愚蠢还是匪人仁慈呢?
“我感觉这帮匪徒好像是有意要让王庭知道他们的存在。”楚朝辉已经清洗干净,趁着郑钰铭思索不注意,走近郑钰铭使劲搂抱了一下。
“楚朝辉!”郑钰铭瞪眼,这是在行馆,不说卫青和霍思中还在院子里,就是陈蒙也经常不请自来,两人的举动亲密很有让人撞见的机率。
“今天没抱过!”楚朝辉嘻嘻一笑,摊了摊手,每天的拥抱是必须的。
“匪人让王都人知道他们存在,目的是为了什么?”郑钰铭把话题转回。
“存在必有其用途。我已经让余奎继续派人到匪人出没的地方寻查线索。”现代人阴谋诡计看多,对这种异常现象,不会如王都的贵族那样,以为山匪是从别处窜来,仅仅把它当成偶然事件。
九月初三这天,行馆的人们一大早就起来准备进宫觐见吴王,所有人的衣着都仔细打扮,穿上华丽的深衣,腰间佩了玉饰,戴上头冠。
郑钰铭和楚朝辉因为戴了头冠,倒把一头短发遮挡住了,两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已经完完全全是大秦贵族模样。
蔚山君府的人,在去王宫赴宴的路上大出了风头,六辆四轮马车行使在王都大道上,吸引了王都百姓的眼球。特别是走在最前面准备献给吴王的那辆马车,精致的制作,精美的装饰,引起人们阵阵赞叹。可惜公子光、郑钰铭和楚朝辉都坐在四轮马车内,如果是坐在车夫位置,让看四轮马车的人们看到三个俊美贵族,只会更引轰动,更出风头。
“你化妆出去两次,有没有到王宫附近看看?”郑钰铭和楚朝辉两人坐在马车车厢内,透过车窗纱帘往外眺望。南埠马车最先制造,装饰也最简单。
“没有。”楚朝辉靠在车厢座位上,嘴里叼着根牙签,眯着眼看郑钰铭,郑钰铭今天一身白色提花锦衣,衬得他气质高雅,清新俊逸。楚朝辉怕化妆露馅,没到守卫深严的王宫附近转悠,不过王宫和王都的地图记得滚瓜烂熟。
“你不好奇两千年前的王宫?”郑钰铭转回头看楚朝辉。
“总不会壮观过北京故宫。”现代人还有什么样的高大建筑没见识过。
“这倒是。”郑钰铭看着王都街道两边的低矮房,康城比达城富裕许多,除了贵族的宅地,一些平民的居所只是稍微好些,泥墙草房还是占了整个城市建筑的五分之一。吴王宫包括殿和堂两类建筑形式,用砖瓦和珍贵木材建造,宫室高大巍峨。宫殿内用有花纹的青砖铺地,殿宇的门楣,刻了镂绮文、用朱丹漆画装饰。马车从宫殿高墙大门进入,在一堵影照前停住,人们在此下马下车步行。王宫建筑宏伟,布局严谨,给人以一种肃穆,静谧和森严的气氛。下了马车的人们自动闭嘴静默,行动不发出一点声音,这大概就是统治者花费巨资,代代继承者不停修缮宫殿所想达到的效果。
公子光下了马车,在影照后遇到其他封主。这些封主都是公子光的长辈,是他的叔叔和叔公。公子光上前一一行礼。公子光的三个叔叔都养得白白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