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的太多了,可惜我的治愈魔法不是很好,等会儿,我这里还有一瓶恢复药水,你先喝下吧。”夏马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粉红色的椭圆形玻璃瓶,在莫轩看起来倒有些像是女人的香水,他知道这是价值不菲的炼金术师制作的能够快速恢复伤口的药水,他也知道这种炼金制品都以贵为名,所以对于他莫轩而言,收与不收根本就不是问题。
“拿回去吧,我是不会要的。”莫轩推开夏马的搀扶,尝试着自己走了起来,伤口不深,只是血流得太多造成了重伤的假象,自己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能自己走就自己走,人生的路途上多得是坑,难道跌进去了还要等着别人来救才要自己爬起来吗?
“喂,你干什么啊,废物就要有废物的样子,让你喝你就喝,小命要紧还是自尊要紧啊,倔死你算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还可能走得了啊,上来,我背你,真不知道我是欠了你什么,对了,华尔曼,我告诉你啊……喂喂,你好好听我说话啊,不许再往前走了。你看看你的血……”本来絮絮叨叨的嗓音被华尔曼回头望向自己的视线镇住,声带有些颤抖发不出声音。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夏马,你是忘记了我们对立的身份吗?无论受多重的伤,我也可以自己走到终点,即便我是废物,也是不容许别人质疑的。”更何况自己根本不是废物,够了,他讨厌别人否定自己说的话,仿佛又想起来小的时候那一幕幕刺入心间的对白。
“真是个小废物,什么都干不了,你还能干什么啊,跟你爸爸一样窝囊。”
“快点去干活啊,别在这里戳着了,看我不打死你,学费生活费到处都是钱,你这个小东西还就会花钱。”
“温柔,温柔顶个屁用啊,像你爸爸那样一事无成,就会天天摆着幅笑脸,谁看谁讨厌。”
“女人啊,果然还是需要嫁给有钱的男人,小轩,你就自己跟着那老男人过吧,记住,以后千万别跟别人提起我,也不许跟我要钱,知道吗?”
“我走了啊,告诉那个老东西我走了,省得他来找我,无聊得很。”
“爸爸,妈妈走了。”
“啊啊,走了啊,那就走了吧。”
即便只有一个人,只要头上有青天,自己就可以坚定地以着完整的步调继续往前走,不回头。
因为……没有人可以并肩而行。
诺哈维抚弄着手上玻璃的碎片,沉沉地笑出了声。暗黑魔纹,一种能量信息的庞大集合体,就在刚才短短的几秒内就可以被完整的吸收还可以被纯熟的应用吗?根本不可能,华尔曼现在还能站着,就已经是奇迹了。不要跟自己说这是个天才,也不要跟自己说华尔曼纵览所有关于魔法的书籍,没有书籍会有那样的介绍,更何况是暗黑魔法。
那么,是什么情况可以让一个初学魔法的少年就懂得使用可以完整压制自己的火系魔法的暗系魔法呢,魔能盾,一个简单的防御魔法,但是如果是还是当初的魔法学徒的他的话,会使用一级魔法黑水防护吧,一般人的认知难道不应该是水克火吗,魔能盾发动时间虽然短,但覆盖面积窄的很,如果不是后来知道魔能盾可以完整克制火系魔法的话……诺哈维摆摆手坐上了空无一物的窗户台,眼镜斜斜地看向下方人的背影,那个还在不断滴血的僵硬的身影。
什么啊,竟然都知道吗?怎么知道的啊,越是去了解便越是好奇呢,哎呀呀,原来曼蒂那老女人还真说对了。
莫轩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从以前就是这样,爸爸妈妈因为欠债一家人总是不断被追逐,他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拒绝别人的好意,如何拥抱只有自己一人的未来。背后没有凌厉的杀气,有的只是一道淡淡得带着强烈好奇的眼神,诺哈维校长不打算把自己杀掉吗?明明拿了钥匙的,他应该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如今还是不阻止吗?
“你,你伤的很重啊,华尔曼,先治好再说吧。”夏马忽然不敢话唠了,金色的发丝仿佛蔫了一般耷拉在肩膀上。“不用了,我不想承你的人情。”莫轩冷淡地回绝,也许是自己太固执了吧,但是从小到大,不都是一直这么过来的吗,包括变成专门写种马的网文作者,受了多少鄙视,挨了多少白眼,但是没关系,有钱赚就可以了,谁会跟钱过不去。
“就当我送你的好吧,那个那个,你生日我还没送过你礼物呢。”夏马再次叫嚣,手舞足蹈了一阵,对方依然没理他,反而走得更远了。其实莫轩知道自己的伤势针对于这个新鲜身体而言算是比较重的,因为没有办法止血,从而导致头脑有些发晕也可以理解。
他不想跟夏马走得太近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正在努力吸收暗黑魔纹的魔法知识,脑袋里鼓鼓作痛,痛得让他完全忽略了左胸传来的让头皮发麻的痛楚,他现在已经大致完成了,甚至也找到了几个现在就可以使用的魔法,包括暗系一级魔法“饮血”。
饮血,暗系魔法唯一的一道治愈系魔法,用跟治愈需要消耗的魔灵对等的痛苦来支付报酬,很划算,却也不实用。哪怕没有因为流血而死却生生痛死这一点肯定很多人不能接受吧。
莫轩忍受着过多的疼痛,感受着胸部的伤口渐渐变得麻痒,说过了,只要自己想做,就绝对不成问题,他就记得暗黑魔纹里有这个咒语,所以才下决心赌一赌的,赌诺哈维不会杀他。
虽然脚步还是有些踉跄,